日本央行在与市场的对峙中妥协——《华尔街日报》

日本央行取消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上限后，日本股市下跌。图片来源：kimimasa mayama/Shutterstock投资者经常被告知不要与美联储对抗。日本刚刚展示了相反的情况：市场与央行对抗，而市场赢了。

周二，日本央行将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上限从0.25%上调至0.5%，产生了全球性影响。此前被日本央行压低的收益率飙升，推高了美国国债和其他发达市场债券收益率。日元汇率大涨逾3%，一度创下2009年以来的最大涨幅，之后略有回落，而日本股市则出现下跌。

有两个重要因素引人注目。首先，日本央行已开始退出其所谓的“收益率曲线控制”政策，该政策越来越不切实际，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导致市场崩盘。

这是个好消息。我的一大担忧是，日本央行的突然转向会打击那些押注央行坚持己见的人，从而破坏市场稳定。2015年，瑞士央行 突然放弃了汇率控制政策，瑞士法郎的大幅波动导致几家对冲基金破产，而当时市场其他方面都很平静。

其次，日本央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它甚至还没有实现让国内市场恢复正常功能的短期目标。

“精灵已经逃出瓶子，他们既然已经调整过一次收益率曲线控制上限，我们认为还会再次调整，”BlueBay资产管理公司首席投资官马克·道丁表示，他正押注收益率上升。“到3月底看到上限升至0.75%甚至完全取消，我们也不会感到意外。”

日本央行的收益率曲线控制实际上并未控制收益率曲线——即从短期到长期按期限排列的债券收益率。相反，它只是将10年期收益率上限设定在0.25%。随着通胀以1982年以来最快速度上升，押注利率上升的投资者将9年期和11年期收益率推高至远高于10年期的水平，导致曲线出现扭曲，显示出他们对日本央行政策缺乏信心。

周二，更高的上限允许10年期收益率跳升，尽管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它们并未一路升至0.5%。对日本央行来说不幸的是，该行曾表示担忧曲线扭曲，而这种扭曲仍然存在。情况稍有好转，但8年期和9年期收益率仍高于10年期。在一个运作良好的市场中，这种扭曲应该通过套利消除，但日本央行坚持试图压低10年期收益率，使得这成为不可能。

日本央行表示，提高上限纯粹是为了平滑市场，而不是为了对抗通胀而收紧货币政策。但市场首先出现问题的原因是投资者认为通胀上升将迫使日本央行加息。下一份通胀报告将于周四发布，预计将显示再次上升，日本央行希望剔除生鲜食品的消费者价格指数达到2%，而该指数已处于3.5%的40年高位。

日本央行有能力随心所欲地设定10年期收益率以及任何其他收益率。它面临的问题与20世纪40年代美联储控制收益率曲线时相同：如果投资者认为收益率不够高，保持控制的唯一方法就是央行持续购买债券。

日本央行表示愿意继续购买债券，将其债券购买规模从每月7.3万亿日元（相当于551亿美元）提高到9万亿日元。

美联储于1951年放弃了对债券收益率的控制。日本央行尚未准备放弃，但只要通胀担忧持续存在，市场将继续与之对抗——日本央行最终将被迫要么买下所有债券，要么放弃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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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2年12月21日印刷版，标题为《日本央行在与全球市场的对峙中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