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买后付——永不打折 - 《华尔街日报》

出售库存是商家回笼资金的一种方式，在企业借款成本上升的背景下，现金正变得越来越宝贵。图片来源：Justin Sullivan/Getty Images给购物者打折的方式不止一种。

一种是直接降价。这是零售商假日季早期促销的一部分：根据Adobe的年度分析，网络星期一的折扣力度很大，例如电子产品标价的折扣幅度最高达到25%，而一年前仅为8%。考虑到许多零售商库存过量的报道，这并不令人意外。但降价虽然有效，也可能带来困扰，影响品牌形象或让消费者期待永久的促销。

另一种有效的打折方式是提供有吸引力的融资，尤其是“先买后付”的形式，这是一种短期信贷，允许消费者分期付款，但商家可以立即收到全款。数据和分析公司PYMNTS 11月的一项调查发现，超过10%的黑色星期五在线购物者使用“先买后付”支付，高于去年的约8%和两年前的不到4%。在某些情况下，商家为此支付的交易费用高于传统支付方式。

对一些投资者来说，“先买后付”的持续增长可能是消费者健康状况的一个指标，如果更多人试图为甚至相对较小的购买分期付款的话。但这也表明，在银行收紧消费者信用卡贷款、商店寻求提振销售的方法之际，这种产品对交易双方都有吸引力。

当前关于"先买后付"的讨论大多聚焦于消费者可能无法偿还的风险以及资金成本问题。这些固然是关键因素，但若未考量其对终端消费者和商户的定价策略，仍无法全面评估该商业模式。

以信用卡为例，许多发卡机构会迅速将基准利率上调转嫁给消费者。CreditCards.com数据显示，目前信用卡平均利率已升至约19.6%，创多年新高（2020年约为16%）。而信用不良用户持有的卡片平均利率更是高达28%。这种背景下，借款人或更愿意为BNPL服务支付更高费用。正如Affirm Holdings近期披露，其简易计息产品的平均利率已接近30%。

另一种定价模式是向商户收取更高折扣率。本质上，商户承担越多信贷风险与资金成本，消费者支付压力就越小。据公司报告显示，Affirm对零利率长期分期收取8%-15%的商户折扣率，短期分期则为4%-8%，而传统信用卡商户手续费通常仅2%-3%。

无论是降低标价还是提高交易成本，都会挤压商户利润空间——只不过后者更为隐蔽。在当下企业融资成本高企的时期，通过销售库存获取现金流显得愈发珍贵。当资金成本攀升到一定程度，即便补贴高风险消费者也具商业价值，因为他们能持续创造销售额。

目前投资者似乎仍持防御姿态，例如Affirm的股价在12月迄今已下跌超过30%。在信用风险、融资成本以及供应商间竞争之间有许多需要考虑的因素，这些可能会抑制向商户收取更高费率的能力。然而，投资者不应将当前的不确定性误认为是"先买后付"模式即将消失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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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2年12月20日印刷版，标题为《先买后付，销量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