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真的在挑选赢家吗？——《华尔街日报》

国会中许多人认为产业政策是中国经济的秘诀，但如果事实并非如此呢？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一份引人注目的新论文揭示了这一教训：研究发现中国政府对企业提供的补贴几乎没有积极效果，有时甚至适得其反。

在《中国政府补贴与企业生产率》一文中，作者李·G·布兰斯泰特、李广伟和任梦佳发现"几乎没有证据表明中国政府始终在’挑选赢家’"。

自2007年起，所有在中国证券交易所上市的公司都必须提供补贴账目。作者研究了这些补贴，并将其与公司长期生产率计算结果进行比较。目的是观察北京是否将补贴给予已经更具生产力的企业，以及补贴是否激励企业提高生产力。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作者考察的补贴包括研发补贴和工业或设备升级补贴。中国企业的直接补贴总额从2007年的40亿美元增长到2018年的290亿美元，但并没有系统性地投资于活力企业以推动其成功的计划。

相反，研究人员发现中国的补贴可能容易受到特殊利益政治的影响，流向了受青睐的群体，或用于稳定就业或衰退行业。作者写道：“在总体层面上，补贴似乎分配给了生产力较低的企业，而获得这些补贴的企业的相对生产力在发放后似乎进一步下降。”

谈谈破除迷思。这应能平息人们对北京政府主导的资本配置对中国有效的焦虑，更不用说将其视为他人效仿的典范。

在一份配套论文中，Branstetter和Li先生还研究了习近平主席的标志性“中国制造2025”投资计划。他们指出，尽管“创新促进”补贴流向了电动汽车和计算机芯片等受政策倾斜行业的公司，但受助企业“在生产率提升、研发支出增加、专利申请及盈利能力方面几乎没有统计证据”。

对记得美国在1980年代对日本政府主导增长模式担忧的读者来说，这些发现似曾相识。研究人员写道，在日本，“绝大多数支持并未流向生产率增长最快的行业或企业”，而是用于支撑“有政治关联但经济脆弱的企业和行业”。我们都知道结局如何。

中国是个强大的经济竞争者，但其成功关键在于人民的活力与创造力，而非中央计划和国家补贴。美国体系的优势在于自由市场竞争和允许创新与资本私人配置的法治。华盛顿的补贴决策不会比北京更明智。

11月30日，中国连云港市码头聚集了大量待运输车辆。图片来源：Cfoto/Zuma Press出现在2022年12月15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中国真的在挑选赢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