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达》《黑豹》如何教会演员水下表演——《华尔街日报》

在《黑豹：瓦坎达万岁》中，特诺克·韦尔塔·梅希亚的重要时刻需要屏息两分钟。这位演员在一个巨大的水箱中拍摄了这场戏，他在水下念出了他饰演的超级英雄角色——一位召集族人准备战争的深海王国统治者——的台词。

韦尔塔先生坐在水下10英尺的王座上，无视身体对氧气的渴望，完成了多次拍摄。

“我能够即兴发挥，因为我不担心在水下丧生，”这位演员说道。他在获得漫威影业续集中纳摩这一角色时还不会游泳。

大片制作的最新前沿让好莱坞屏息以待。对于试图让见多识广的观众耳目一新的电影制作人来说，水下世界已经超越了太空和其他外星环境。今年最受瞩目的两部影院上映影片《瓦坎达万岁》和詹姆斯·卡梅隆期待已久的《阿凡达》续集，都依赖于像蛤蜊一样在水中自在生活的角色。实现这一点需要房屋大小的水箱、尖端摄影技术和拥有钢铁般肺活量的明星。

特诺克·韦尔塔·梅希亚在水下10英尺处完成了角色的大段独白。图片来源：Eli Ade凯特·温丝莱特在《阿凡达：水之道》片场以7分15秒的屏息时间成为传奇。她的搭档西格妮·韦弗的屏息时间也超过了6分钟。

卡梅隆先生开发了一种水下“表演捕捉”技术，通过摄像机将演员的动作和面部表情转化为电脑生成的纳美人——潘多拉星球上高大的蓝皮肤居民。为了让演员们在水下看起来像新电影中海洋居住的梅特卡伊纳族一样自然，这位电影制作人依赖于那些更习惯于为鱼叉捕鱼和竞技自由潜水训练人员的教练。

克里斯·丹尼森是一位特技协调员和自由潜水教练，他参与了《阿凡达：水之道》和《黑豹2》的制作，他描述了一种训练方案，这种方案既扩展了演员的肺活量，也开阔了他们的思维。

他告诉他们，他们与空气耗尽相关的感觉就像汽车仪表盘上的低油量指示灯。这些反应（横膈膜收缩、四肢刺痛、视力受损、恐慌感）部分是由体内有害二氧化碳的积累触发的。尽管有这些警告信号，油箱中仍有剩余的燃料，或者血液中仍有可以通过训练利用的氧气。

丹尼森先生说，诀窍是利用这些燃料储备，并在达到导致运动控制和意识丧失的缺氧状态之前学会何时吸气。

演员们在《阿凡达：水之道》中使用自由潜水技术以最大化水下真实感。图片来源：马克·费尔曼“我们让他们逐渐适应低氧警示灯的亮起，”丹尼森先生说，“如果你多次突破这种状态，就能达到压制部分生理反应的程度。你的身体会想：‘反正你还没让我们送命，下次我就不急着亮灯了。’”肺部扩张练习、高效泳姿等技术也有助于延长闭气时间。

免责声明：请勿自行尝试。“这简直危险得离谱，”丹尼森特别强调独自尝试的风险，他透露自己曾多次救起溺水者，也曾被人救起。多数受训演员都经过一个多月训练，并在安全员监督下完成拍摄。

《阿凡达》剧组请来了丹尼森的导师——自由潜水大师柯克·克拉克，他是国际自由潜水训练机构Performance Freediving的创始人。制片人乔恩·兰道表示，水下戏份本可启用替身演员，马拉松式闭气并非合同强制要求。

对温斯莱特而言，这反而是动力：“我说‘等等，你是说要派专人一对一教我自由潜水和闭气技巧？我参加。’”

成果体现在：“你能完全沉浸式表演，”温斯莱特这样描述她在《阿凡达》中饰演礁人族首领罗纳尔的水下戏份，“没有气泡干扰，不戴鼻夹和护目镜，就活在当下——这感觉太奇妙了，仿佛能随波飘逝，真是非凡体验。”她还特别享受计时器上不断刷新数字的成就感。

演员们在水中的表演被用于制作《阿凡达：水之道》的电脑生成场景。图片来源：二十世纪影业提供玛贝尔·卡德娜在《黑豹2》中虽是配角，却是肺活量训练的主角。她初到亚特兰大片场饰演纳摩拉——胡尔塔所饰角色的悍将副手时，仅能屏息约30秒。但据她透露，首日训练结束时，她已能将单次闭气时间延长至6分半钟。丹尼森先生表示，这是他训练过的人员中（包括海豹突击队员）单日进步最惊人的案例。

这种呼吸韧性助力卡德娜完成了一场水下动作戏：纳摩拉游向正在攻击族人的声波武器，并用长矛发起攻击。（镜头外全程伴游的丹尼森担任她的安全监督员。）

推动卡德娜挑战闭气马拉松的不只是角色塑造：丹尼森透露，她立志要打破温斯莱特在《阿凡达》片场创下的纪录——这位奥斯卡影后的肺活量传奇正是他带给《黑豹2》剧组的谈资。

教练"毫不怀疑"卡德娜最终能追平甚至超越该纪录。但这位墨西哥女演员同时忙于学习英语、片中角色使用的玛雅语，还要进行动作编排训练。“要学的东西太多，实在没空打破凯特·温斯莱特的纪录了，“她坦言道。

在其他关于无需潜水装备的水下角色的电影中，大部分水中表演都是模拟的。在2018年的《海王》和定于明年上映的续集中，摄像机捕捉到主演杰森·莫玛吊着威亚，同时风扇吹动他的头发以模拟水中动作。这种技术被用于拍摄《黑豹2》中的部分场景。但业内称为"干拍湿"的方法，对于偏好"实景湿拍"真实感的观众来说并不买账。

然而，将摄制组与道具、穿着戏服的演员一同浸入水中，会带来大大小小的挑战。

《阿凡达》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在片场。图片来源：马克·费尔曼"气泡很难控制，"《黑豹2》的特技演员兼自由潜水专家亚历克斯·利纳斯说。他经常在拍摄间隙为演员清理面部和头发上的气泡，以免后期处理。

水中添加的化学物质增强了镜头效果并保持卫生。但处理过的水会刺激演员眼睛，这是他们在模拟自然栖息地时需要克服的又一不适。

“眯眼、挣扎、紧张——在水里这些都会真实呈现，“利纳斯说。“当看到他们水中的面部表情和自如状态时，训练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身高1米9的演员亚历克斯·利维纳利增重至258磅（约117公斤）饰演纳摩的手下阿图玛，并为打斗戏做了大量准备。他必须掌握一项出人意料的技能：如何保持镇定。

在潜入水箱进行场景表演前，演员们会进行"呼吸调节"训练，通过吸气-呼气练习来屏蔽片场噪音，平复心绪并降低心率。

“当你的意识进入状态后，甚至不会注意到自己已经克服了呼吸反射本能，“利维纳利先生表示。这位最初仅能闭气30秒的演员经过训练后，最终将闭气时间提升至3分45秒。

演员们在水中长时间拍摄时需要克制的不仅是呼吸冲动。据利纳斯先生透露，去洗手间需要先离开冰冷的水箱，再穿越《黑豹2》片场长途跋涉。他建议演员和工作人员：“如果是小便，就地解决也无妨。”

饰演蹼足水栖角色的韦尔塔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在池中小便堪称方法派表演：“鱼类本就如此，而我们扮演的正是鱼类。完全的身临其境，伙计。”

联系记者约翰·尤根森请致信[email protected]

更正声明特技演员兼自由潜水教练亚历克斯·利纳斯曾为《黑豹2》水戏场景培训演员。本文先前版本错误将其标识为同剧组另一位特技指导亚历克斯·克里姆。（更正于1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