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重掌密歇根州——《华尔街日报》

密歇根州米德兰市

密歇根州的《工作权利法》可能即将迎来最后一个周年纪念日。十年前12月11日，这个五大湖州赋予工人自由选择是否加入工会的权利——在工会组织的历史腹地，这是一项大胆举措。该法律极大促进了密歇根州的经济复苏，带来收入增长、贫困率下降和制造业就业比例提升，甚至促使工会为会员提供更优质服务。如今密歇根州的领导者们却可能仅因政治回报就葬送这些进步。

为何成效卓著的法律会面临废除？11月8日，民主党人40年来首次完全掌控州政府。州长格雷琴·惠特默成功连任，民主党同时赢得州议会两院多数席位——自里根首个总统任期以来，该州参议院还从未由民主党主导。

废除《工作权利法》是民主党在明年1月新会期的首要议题。即将上任的众议院多数党领袖亚伯拉罕·艾亚什议员被问及此事时斩钉截铁回答"绝对会推进"。新任参议院多数党党团主席戴娜·波勒汉基宣称：“准备好迎接密歇根的大变革吧…那些破坏工会的’工作权利法’就要说再见了。”

最值得注意的是，惠特默州长已明确表示对废除该法"非常感兴趣"，并称其立场"不应令人意外"。确实不足为奇：工会不仅向她的竞选捐赠近200万美元，还向密歇根民主党输送了数百万美元资金。

那么工会为何希望废除这项法律？金钱。自工作权法生效以来，密歇根州约20%的私营部门工会成员已退出工会，其中包括超过7%的汽车工人联合会成员和65%的服务业雇员国际工会成员。这还不包括那些因工作权法赋予选择权而从未加入工会的工人。

这种人员流失使工会损失了数百万美元的会费，其中大部分用于政治捐款，而这些捐款绝大多数使民主党受益。废除工作权法将迫使数万名工人为了保住工作而再次向工会缴费。反过来，工会将有更多资金用于选举。

然而，讨好工会对其他人来说代价高昂。工作权法使密歇根州成为对企业更具吸引力的地方。它促使许多公司扩大业务，而其他公司则直接迁入，为工人和家庭带来了巨大利益。从2012年到2021年，家庭收入中位数增长了36.5%，高于没有工作权法的州的平均水平。失业率下降了三分之一以上，再次优于没有工作权法的州。密歇根州的贫困率下降幅度在所有强制工人向工会缴费的州中仅次于两个州。

工作权法促进了密歇根州至关重要的制造业。密歇根州各县的制造业工作岗位比例比没有该法律的情况下高出26.1%。在邻近的俄亥俄州，由于没有工作权法，各县的制造业工作岗位减少了30%。密歇根州很可能以俄亥俄州为代价增加制造业就业机会。

或许最引人注目的是，工作权法迫使工会对工人更加负责。密歇根州的工会必须证明会费物有所值，因为工人可以随时退出。一些密歇根州的工会领导人不经意间承认了这一点。该州AFL-CIO主席在2018年吹嘘工会会员人数出现了十年来最大增幅，同时表示工会比工作权法通过前更强大。他试图批评该法律无效，但他应该感谢它帮助工会为潜在会员提供更多价值。

所有这些进展现在都面临风险。唯一的好消息是，尚不清楚民主党是否有足够的票数。即将上任的民主党参议院和众议院多数席位优势微弱，分别为20-18和56-54。如果两院中有两名温和派民主党人退缩，该法律将保持不变，因为共和党人团结一致支持它。对于一些民主党人来说，对一项为该州注入新活力的政策进行致命打击可能很难。

工作权法是自大衰退以来密歇根州经济戏剧性复苏的基石。废除它是愚蠢的，尤其是在另一场衰退即将来临之际。我们州需要尽其所能继续增长。如果民主党在10年后废除工作权法，他们可能会在未来四年里解释为什么看不到另一次复苏。

德利先生是麦基诺公共政策中心劳动政策主任，也是工人机会组织的法律和政策顾问。

2012年12月11日，密歇根州兰辛市，工会成员在密歇根州议会大厦集会，抗议工作权立法的投票。照片：比尔·普利亚诺/盖蒂图片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