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因香港国歌搜索结果面临压力 - 《华尔街日报》

香港——谷歌因在国歌搜索结果中显示一首亲民主歌曲而遭到香港官员和立法者的抨击，这加剧了科技巨头与当局之间的紧张关系，同时北京正试图在香港推广爱国主义。

近日，香港亲北京的立法会两名议员与政务司司长一同批评谷歌母公司Alphabet Inc.在其搜索结果前列显示歌曲《愿荣光归香港》。

自25年前北京恢复对前英国殖民地的主权以来，香港的官方国歌一直是中国的《义勇军进行曲》。2019年反政府抗议者在《国安法》实施前采用《愿荣光归香港》，此后该歌曲在谷歌和YouTube上显著出现。

最近几周，这首抗议歌曲在体育赛事中播放引发混乱，激怒了当地官员，并促使香港警方有组织罪案调查科展开调查。

谷歌女发言人拒绝置评，尽管该公司表示其搜索结果由算法决定——而非人工干预——当搜索查询与网页文本匹配时，可能会出现一些人认为不妥的结果。该公司表示，仅会删除违反谷歌政策或特定法律义务的内容。

上周，第三位立法议员与数人在谷歌香港办事处发起抗议。在这个互联网访问基本不受限制（与中国大陆不同）的城市，对美国科技公司表达愤怒实属罕见。这也是全球公司在此运营的关键原因。

2019年，香港沙田区曾有支持民主的抗议者高唱《愿荣光归香港》。图片来源：Nicolas Asfouri/Associated Press香港第二号官员、政务司司长陈国基近几周向媒体表示，政府正在与谷歌及其视频平台YouTube讨论搜索结果的问题。

“这关乎尊严与尊重，”立法会议员邱达根表示。

他说，谷歌应采取技术手段确保搜索香港国歌时显示中国的《义勇军进行曲》，而非抗议歌曲。

邱达根称，香港司法系统可判定谷歌上出现抗议歌曲是否违反《国家安全法》。

该法第九条规定，香港将采取必要措施加强维护国家安全相关事务的监管，包括涉及互联网的内容。

《愿荣光归香港》在2019年的支持民主抗议活动中流行起来。图片来源：nicolas asfouri/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与其他科技公司一样，谷歌必须遵守其运营所在国家/地区的当地法律。

香港中文大学法律系副教授Sandra Marco Colino表示，谷歌不太可能故意如此突出地显示抗议歌曲，算法可能是由于其受欢迎程度而将这首歌推到了搜索结果的首位。

她表示，公司可以更新搜索结果，以降低这首歌的显示优先级。

“另一个问题是法律上是否能强制要求其这样做，“她补充道。

2010年，谷歌因拒绝配合中国的搜索结果审查要求而撤出了在华搜索引擎业务。2018年谷歌高管证实了媒体报道的"蜻蜓计划”，该计划本欲为中国推出新的搜索服务，但后来明确表示已放弃该项目。

虽然香港700多万人口意味着其对美国科技公司的用户基数而言并非主要市场，但外资企业常将信息自由流通作为选择这个金融中心设立业务的原因。

谷歌及其他美国互联网公司，如Facebook母公司Meta Platforms和推特，在2020年香港国安法实施后，均宣布暂停处理用户数据请求。

上个月，当韩国国际赛事中香港橄榄球队赛前误播《愿荣光归香港》后，国歌事件在当地引发轩然大波。赛事官员称系一名初级员工从网络下载曲目导致错误。

该事件引发香港官员及亲北京政界人士强烈抗议，警方随即展开刑事调查。

上周在迪拜举重赛事中，这首抗议歌曲再次被误播。

香港警方表示正在调查相关事件。一位警方女发言人周一在声明中指出，警方对迪拜事件"高度关注”，该市的有组织犯罪及三合会调查科已介入调查。

警方于九月以涉嫌煽动罪逮捕了一名口琴演奏者，因其在香港英国驻港总领事馆外数百名哀悼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人群集会中演奏《愿荣光归香港》。至少两名街头艺人在公开演奏此曲后因其他罪名被起诉。

12月6日在香港用英文搜索"香港国歌"时，维基百科《愿荣光归香港》词条位列首条结果，页面显示该曲"被部分人称为’香港国歌’"。该歌曲在YouTube平台亦被显著展示。

在其他主流搜索引擎中，微软公司必应搜索的置顶结果包含关于这首抗议歌曲的新闻报道和中国《义勇军进行曲》维基页面。雅虎搜索则返回香港国歌维基词条及该抗议歌曲的YouTube视频。

——Miles Kruppa和Selina Cheng对本文亦有贡献。

更正声明香港一首民主运动歌曲名为《愿荣光归香港》。本文先前版本误作《愿荣光归港港》。另，谷歌高管2018年确认公司启动过"蜻蜓计划"，前版误作"蝴蝶计划"。（更正于12月6日）

请写信给Newley Purnell，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12月7日印刷版，标题为《香港国歌问题困扰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