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特保护言论自由的责任——《华尔街日报》

捍卫你认同的言论自由很容易，但捍卫你不喜欢的言论，或那些无助于你利益的言论，则更具挑战性。然而，正是在这些令人不适的情境中，美国的民主原则要求我们保护思想的自由交流和新闻自由。

言论自由是我们民主的基石价值。在*《纽约时报》公司诉沙利文案（1964年）中，该案推翻了种族主义地方官员在阿拉巴马州法院获得的诽谤判决，大法官小威廉·布伦南写道：“关于公共议题的辩论应当不受限制、充满活力且广泛开放。”布伦南指出，这种言论“可能包括对政府和公职人员的激烈、尖锐甚至令人不快的抨击。”曾经通过致信地方报纸进行的政治辩论，以及像沙利文案*中涉及的政治广告，如今已转移到线上，常以推文形式呈现。对公职人员和候选人的攻击仍在继续。

这种紧张关系在2020年大选前不到一个月《纽约邮报》发布亨特·拜登笔记本电脑事件时充分显现。推特对此事的压制违反了布伦南在沙利文案中阐述的第一修正案原则。推特以该报道包含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信息为由，禁止分享相关链接并冻结了转发账号，包括时任特朗普总统的新闻秘书和《纽约邮报》本身。按照同样逻辑，他们本应冻结任何发布受*《纽约时报》公司诉美国案*（1971年）保护的《五角大楼文件》或特朗普先生税务记录报道的账号。

作为硅谷在国会的代表，我当时联系了推特公司表达这些担忧。在一封本应保密、但最近被马特·泰比发布的"推特档案"公开的邮件中，我向推特总法律顾问写道：该公司的行为"似乎违反了第一修正案原则"。虽然推特作为私营实体不受第一修正案法律约束，但它已演变为现代公共广场。因此，推特对公众负有允许自由交流思想和公开辩论的责任。

当然，某些言论确实存在限制。在勃兰登堡诉俄亥俄州案（1969年）中，最高法院裁定政府可以起诉那些将导致"迫在眉睫的非法行为并可能煽动此类行为"的言论。沙利文案则在有限情况下允许追究对公职人员诽谤的责任。但在《纽约邮报》笔记本电脑报道事件中，既不存在非法行为的威胁，且根据《通信规范法》第230条，推特对邮报可能存在的诽谤内容无需担责。

我赞同推特删除亨特·拜登露骨照片及限制算法推广邮报报道的决定。但自然分享与人工助推存在本质区别——社交媒体公司本就不该用机器人账号放大言论，这只会加剧对话混乱。更不该滥用用户数据推送煽情内容。我们必须捍卫数据主权。即便如此，报道本身不应被审查，分享者也不该遭封禁，这显然矫枉过正。

就推特在论坛上做出价值判断的程度而言——比如决定删除或不予推广哪些类型的阴谋论或煽动仇恨内容——公司应当制定明确且公开的标准。埃隆·马斯克表示推特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积极，利用技术手段减少仇恨推文的传播范围并阻止其扩散。“决策过程的透明度至关重要，包括提供申诉渠道，并设立独立委员会或董事会来审慎考量有关审查制度的投诉。

在互联网上坚定维护第一修正案原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在这个两极分化的国家里，公民需要基于相互尊重展开对话。压制我们不喜欢的言论会让我们对有助于看清复杂真相的不同观点视而不见。

我对思想市场的信念，正是我接受各种政治立场媒体采访的原因。这也是我接触不同观点、走访工业城镇、农村地区和共和党占主导的国会选区的缘由。试想如果民主党议员被要求到深红地区举行市政厅会议，共和党议员则去深蓝地区。

总会有极端分子和党派媒体加剧分裂，使对话更加困难。但我们最好记住伟大的自由主义政治哲学家约翰·罗尔斯的教导：“将理想政治社会想象成仅由罕见的超义务道德动机驱动是极其不明智的。这会导致憎恨他人，并以谴责他人未达标准为乐。“罗尔斯认为，我们应当对自己所认定的真理保持谦逊，不要急于谴责那些我们认为不合格的人。强有力的公开辩论是美国疗愈与和解的第一步。

卡纳先生，民主党人，代表加利福尼亚州第17国会选区。

照片：塞缪尔·科勒姆/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刊登于2022年12月6日印刷版，标题为《推特保护言论自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