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总统访问巴林 试图推动停滞的阿拉伯国家关系——《华尔街日报》

巴林麦纳麦——以色列总统艾萨克·赫尔佐格于周日首次访问了这个海湾小国，与此同时，人们担忧与中东昔日对手深化关系的努力正陷入停滞。

尽管过去两年以色列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关系取得了显著进展，但与巴林及其他在特朗普政府斡旋下于2020年签署《亚伯拉罕协议》实现关系正常化的国家，进展则较为缓慢。

赫尔佐格在与巴林国王哈马德·本·伊萨·阿勒哈利法会谈时表示：“您站在该地区创造历史的前沿，在这里，犹太人和穆斯林——亚伯拉罕的子孙——能够和平共处、携手前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们可以怀揣这样的梦想，并见证其实现。”

以色列与阿联酋的贸易额在2021年上半年至2022年上半年间从5.6亿美元增长至逾12亿美元，翻了一倍多。2021年以色列与巴林的贸易额为750万美元。自2020年以来，已有超过50万以色列人前往阿联酋旅游，而今年前往巴林的以色列游客不足2万人次。

《亚伯拉罕协议》本意是为该地区开启变革性的新篇章。但两年后，即便是协议的支持者也承认，以色列与阿拉伯世界的新联系发展缓慢，除了政府间的安全外交关系及以色列赴阿联酋旅游外，其他领域进展有限。关于其他阿拉伯国家——尤其是沙特阿拉伯——会效仿阿联酋、巴林、摩洛哥和苏丹实现关系正常化的期望，至今未能实现。

相反，阿拉伯和穆斯林世界对《亚伯拉罕协议》的公众支持率普遍下降。根据华盛顿近东政策研究所7月发布的民调数据，巴林民众对该协议的支持率从2020年的45%降至20%，沙特阿拉伯的支持率从41%跌至19%。即便在受益最明显的阿联酋，支持率也从47%下滑至25%。

负责此项民调的华盛顿研究所研究员大卫·波洛克表示，那些曾对协议改善日常生活寄予厚望的民众感到失望。目前最大受益者是以色列国防承包商——他们已与《亚伯拉罕协议》国家达成30亿美元交易——以及旅游业从业者。

波洛克指出：“这些国家曾对协议充满兴奋、期待和乐观，但普通民众实际并未获得多少经济或其他方面的实惠。”

除阿联酋外，该协议的成果主要体现为军事情报合作和象征性外交成就，例如今年在以色列举行的阿拉伯国家外长首次历史性会晤。中东地区外交官、商界领袖和分析人士普遍认为，协议需要通过创造就业、激发商业活力及确保巴勒斯坦人共享经济红利来为民众带来切实改变。

以色列总统艾萨克·赫尔佐格的访问将是巴林首次接待以色列国家元首。图片来源：玛雅·阿勒鲁佐/美联社巴林驻美国大使谢赫·阿卜杜拉·本·拉希德·阿勒哈利法表示：“最终，协议成果必须惠及巴林、阿联酋和以色列的普通民众。”

地区外交官指出，与邻国阿联酋不同，协议在巴林尚未取得显著进展，部分原因在于其市场规模较小。巴林最大的吸引力之一在于可作为非正式门户，通往更具吸引力的沙特阿拉伯市场。

以色列风险投资家埃雷尔·马尔加利特正致力于拓展与《亚伯拉罕协议》国家的关系，他表示：“我对他们的建议是：整合资源。让我们做些独特的事情。如果能联合沙特和你们，局面就会变得有趣得多。”

赫尔佐格总统此行将是以色列国家元首首次访问巴林。尽管总统职位多为礼仪性质，但赫尔佐格已成为以色列与穆斯林世界外交的关键人物，近月先后出访土耳其和阿联酋。虽然双方最初期待在访问期间签署新协议，但地区官员表示未能取得突破性进展。鉴于近期社交媒体出现将巴以关系斥为叛国行为的威胁言论，预计赫尔佐格访问期间将采取高级别安保措施。

曾任以色列驻美大使、作为《亚伯拉罕协议》核心谈判代表的罗恩·德尔默，目前正与总部位于耶路撒冷的Exigent资本集团合作，致力于推动以色列对巴林的投资。

“你需要一个通往该地区乃至更广阔市场的门户，“德尔默表示，"（相比阿联酋）巴林是更理想的选择。”

德尔默指出，太多以色列人将海湾地区仅仅视为提款机。他提到一个引发地区反感的案例：协议签署后不久，一名以色列投资者在海湾会议上公开宣称：“我们有智慧，你们有资金：让我们做生意吧。”

巴林希望复制该协议在阿联酋取得的广泛成功——当前以色列与迪拜、阿布扎比之间的交易正在快速增长。

即便在阿联酋，合作也面临障碍。2020年《亚伯拉罕协议》签署后不久，马加利特飞抵迪拜宣布建立创新中心的计划。

巴林是与以色列实现关系正常化的少数阿拉伯国家之一。图片来源：HAMAD I MOHAMMED/REUTERS马加利特透露，两年过去，其在阿联酋建设"创业之城"的计划因多重挑战进展缓慢，包括阿布扎比与迪拜就项目落户城市的争夺。

“我们不想惹任何人生气，”他说道。

该协议最大的缺陷或许在于未能扩大合作范围。拜登政府最初对这份协议态度冷淡——它已被证明是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最具持久性的外交政策成果之一。

尽管毛里塔尼亚等战略意义较小的国家已表示有意与以色列关系正常化，但美国和以色列官员更专注于推动与沙特阿拉伯取得突破性进展。

人们普遍认为，若沙特迈出这一步，将彻底打破其他阿拉伯和穆斯林国家的禁忌。沙特正逐步深化与以色列的关系，但多数分析人士预计两国全面正常化仍需时日。

巴勒斯坦问题是这些努力背后的阴影，协议并未给他们带来实质成果。自协议签署以来，以色列与加沙爆发战争，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人与以军的冲突也达到近年最高水平。

“这正是让人们抵触《亚伯拉罕协议》的原因，”阿联酋政治评论员阿卜杜勒哈利克·阿卜杜拉表示。

美以及阿拉伯官员均表示，以色列与阿拉伯世界建立更紧密关系需要时间。

“罗马非一日建成，”美国国务院近东事务首席副助理国务卿雅埃尔·伦珀特说，“这需要付出努力。”

法蒂玛·阿卜杜勒卡里姆为本文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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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2年12月5日印刷版，标题为《以色列官员访问巴林以提升双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