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校长在孩子申请大学时也会失去理智 - 《华尔街日报》
Melissa Korn
理查德·霍尔兹为两个女儿填写了联邦学生援助免费申请表(简称FAFSA)。和许多家长一样,他发现这个过程令人困惑。
“他们简直连你的鞋码都想知道,“霍尔兹博士说,“要求提供这么多信息,这些真的有必要吗?“他补充道,“这流程本该简单得多。”
大学申请长叹曲值得注意的是,霍尔兹博士不仅是位准大学生的父亲,还是科罗拉多矿业学院的教务长——这所名校的高级管理者。
在顶尖大学录取竞争空前激烈、大学费用飞涨的当下,任何家长指导孩子申请大学都压力巨大。而或许正因深谙内情,这些教育从业者反而更容易惹恼自己的孩子。
当系统要求输入联邦学生援助ID时,霍尔兹博士和小女儿陷入了困境。要创建这个ID,他们必须退出当前申请页面——之前填写的内容可能全部丢失。父女俩不得不暂停申请,翻找税务文件。
“我等着FAFSA让我签卖小女儿的灵魂来完成申请,“他在最近完成表格时打趣道。
尽管许多大学管理者收入不菲,但当子女同时就读或多子女入学时,他们仍会提交援助申请以争取奖学金资格。
犹他大学校长泰勒·兰德尔为四个孩子填写了联邦助学金申请表,其中有个插曲——出差途中,女儿在截止前最后一刻才提醒他。
“当时是晚上11点半,我突然意识到’天啊,我已经好几年没处理过这个了!’“兰德尔博士回忆道,“我在酒店房间忙着找人帮我调取纳税申报单。”
作为马萨诸塞州本特利大学招生管理副校长,卡罗莱娜·菲格罗亚曾对家长过度准备的现象感到忧虑。她认为雇佣私人大学顾问或为孩子报名多次SAT考试并无必要。
但当她自己为儿子EJ规划大学申请时,这位专业人士也不可避免地陷入同龄家长的焦虑中。“很难不被这种情绪裹挟,“她坦言,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菲格罗亚女士在识别招生话术时确实展现了专业敏感。她发现有些学校"会提及根本不存在的排名来抬高身价”,“我经常当场打电话核实他们的宣传内容”。
雪城大学寄来的手写信件、毛绒毯子和Yeti水杯却成功打动了她。“这所学校把我孩子当贵宾对待,“菲格罗亚对比本校的招生礼品后感叹,“我们必须增加预算了。”
“我能感觉到她酸溜溜的,“如今已是雪城大学新生的EJ笑道,“她情绪都写在脸上。”
去年春夏之交,阿尔特·罗德里格斯陪女儿走访大学时被约法三章:每所学校爸爸只能提一个问题。
明尼苏达州卡尔顿学院负责招生与财务援助的副校长兼院长罗德里格斯先生在参观时克制住了自己——以免开始盘问导游,让女儿难堪。
大多数时候,他坚持从高等教育消费者的角度做心理笔记。其中一条经验是:学生导游一句不合时宜的俏皮话可能会留下奇怪的印象。
“我不断被提醒,我工作的成功取决于17岁孩子的突发奇想,“罗德里格斯先生说。
艾莉森·拜尔利的女儿拉勒米选择卡尔顿学院时,她是明德学院的教务长,照片中他们在卡尔顿学院。照片:拉勒米·詹森艾莉森·拜尔利在陪同女儿拉勒米参观全国各地的文理学院时有很多问题。学生们看起来友好吗?平均班级规模是多少?哦,那边的新建筑是用债券还是捐款资助的,是否获得了能源效率认证?
当时担任佛蒙特州明德学院教务长、现任卡尔顿学院院长的拜尔利博士限制了她的询问,因为使用专业术语"会暴露身份”,她说。
还有一次,拜尔利博士在参观时发现没有方便的洗手间可用,回到自己的校园明德学院后,她为忽视了招生主任增加公共洗手间的请求而道歉。
她的女儿最终选择了卡尔顿学院——拜尔利博士当时与该校没有任何联系——但出丑的可能性并没有就此结束。在两人参加的一场录取学生午餐会上,拜尔利博士开始了高等教育内部人士的闲聊:她对另一位与会者、该校教授获得的一笔资助大加赞赏并询问详情。
“你没必要在饭桌上提这个,”她女儿回忆起饭后责备母亲的话,“发邮件说就行。”
时任巴特勒大学教务长、现任圣劳伦斯大学校长的凯瑟琳·莫里斯,最终在她儿子参加的一场准新生宣讲会上成了特邀演讲嘉宾。(她曾扬言要在观众席点名儿子,但最终保持了风度。)
莱斯大学校长雷金纳德·德罗什在三个孩子选校时,总会巧妙地为自己的母校——佐治亚理工学院和后来的莱斯大学——打广告。
“其实我们学校在这个领域比他们好,”他会这样说,“我就提一嘴,不是要影响你选择。”他女儿最终确实选了莱斯大学,但参加校园参观时,德罗什博士并未受邀同行。
莱斯大学校长雷金纳德·德罗什与妻子保拉、女儿谢尔比合影。图片来源:杰夫·菲特洛/莱斯大学**联系作者:**梅丽莎·科恩,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2年11月30日印刷版,标题为《当自家孩子申请大学时,校长们也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