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父子旅行冒险：探索“诡异”洞穴 - 《华尔街日报》

回声室 勇敢的探险者在Riverbend洞穴中，这是温哥华岛霍恩湖洞穴省立公园中可供探索的多个洞穴之一。摄影：蒂姆·英格利希我们当时距离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霍恩湖洞穴省立公园内一个洞穴的入口约120英尺，29岁的向导瑞安·尼尔森建议我们在脚下湿滑的岩石上找个稳固的落脚点。

“每个洞穴，”瑞安告诉我们，“都有入口区、暮光区和完全无光区——在完整的24小时周期内没有任何光线能穿透的区域。我们现在就处于那片绝对黑暗之中。现在，关掉你们的灯。”我和儿子德斯蒙德依言按下了头盔上的开关。突然间，世界上只剩下地下河流冲刷石灰岩的声响。

插画：维罗妮卡·格雷奇瑞安让我们在面前挥手。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完全迷失了来时的方向，开始感受到全年恒温46华氏度（约8摄氏度）的潮湿空气带来的寒意。正当我的迷失感即将升级为轻微恐慌时，瑞安打开了灯，让我们抬头看。我们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我们正坐在一片方解石流石下方，那些漆面般的褶皱如波浪般在我们头顶延展。瑞安从口袋掏出一盏小型黑光灯，岩层局部顿时泛出诡异的绿色荧光。

作者的儿子德斯蒙德·格雷斯科正在探索霍恩湖省立公园的洞穴。摄影：塔拉斯·格雷斯科“我们称它为圣诞树。虽不确定它为何如此发光，但生物学家认为这是一种生物发光现象。”我瞥见德兹瞪大了惊奇的眼睛。他缓缓说道：“这太酷了。”我原本就期待10岁的儿子首次洞穴探险能展现这般惊叹。年轻时，我初次探索的洞穴是位于温哥华岛西北端、距霍恩湖约180英里的阿特利什洞穴省立公园中的“黑洞”。这座台湾岛大小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西海岸岛屿，拥有1600个已命名洞穴，密度居加拿大之冠。

二十五年前带领我的向导曾是伐木工，精通洞穴救援。他用探险者的惊险故事震慑过我：有人因手电没电而恐惧僵立，也有人仅穿短袖棉T恤就深入地下导致失温。那次旅程中，我直面过泥盆纪时期活跃的等人大小的海蝎化石，也坐拥过凡尔纳《地心游记》般的钟乳石画廊。

温哥华岛的洞穴系统让人联想到儒勒·凡尔纳的著作《地心游记》及1959年根据该书改编的电影（上图）。图片来源：Everett Collection此后的岁月里，我特意探索了被作家罗伯特·麦克法伦称为"地下世界"的领域，探寻过巴黎街下的地下墓穴、孟买的象岛石窟、纽约地铁的幽灵车站，以及最近去过的瑞士侏罗山脉高处的岩洞。但我始终牢记第一位向导关于塌方、山洪和其他危险的警告。如果我要与儿子分享这份着迷，他必须对地下世界的危险保持清醒的敬畏。

幸运的是，瑞安的专业指导让我们倍感安心。预订了两个半小时的"多洞穴体验"后，我们按约在霍恩湖洞穴省立公园的碎石伐木道路旁与他碰面，这里距岛屿主干道约半小时车程。身着厚重橙色工作服的瑞安进行了简短而重点突出的安全简报：“必须佩戴头盔，务必携带备用光源和电池。至少三人结伴同行，并始终向地面人员报备行程。“手机在森林迷路时或许有用，但在地下毫无信号。进入每个洞穴前，瑞安都会用无线电话向同事确认我们的位置。

河湾洞穴中的阿喀琉斯壶穴。照片：蒂姆·英格利希我们首先将鞋子拖过装满消毒剂的水槽，以防止传播一种正在北美洞穴栖息的蝙蝠中肆虐的真菌疾病。我们走过一片空地，那里有六个人正从树顶的平台上降落下来，这是为前往河湾洞穴尽头的近六小时“极限深度探险”所做的训练的一部分，其中包括从七层楼高的瀑布上绳降。我们相对轻松的行程也承诺会有一些狭窄的挤压和悬崖壁的攀爬。

“你们喜欢虫子吗？”瑞安在我们爬过下洞的狭窄入口后问道，这是我们当天要参观的四个洞穴中的第一个。他带着调皮的微笑，向上指了指。

德兹尖叫了一声。三只黑色昆虫，有着蜘蛛般的腿，每只都有小碟子大小，紧贴在我们头顶几英寸的岩石上。“它们是无害的，”瑞安笑着说。这些是洞穴蟋蟀，不会鸣叫的昆虫，以长腿爸爸和其他在暮光区聚集的昆虫为食。“有些游客看到它们，就会立刻转身离开，再也不回来。”

我们继续深入洞穴，小心不触碰方解石的沉积物，这些沉积物需要几十年才能形成，并且会被手指和手掌上的油脂污染变色。瑞安将灯光照向一个拱门，那里闪烁着数千个荧光小球的银光。“我们称之为‘洞穴闪光’。这是在暮光区的墙壁上形成的凝结物。”

河湾洞穴尽头的瀑布。摄影：瑞安·尼尔森当我沉浸在这座地下溶洞的奇观时，我那展现出天生探洞天赋的儿子已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德兹比他五十多岁、手脚笨拙的父亲有着天然优势：当我关节咯吱作响、头盔不断磕碰岩壁凸起时，他娇小的身躯能轻松钻过最狭窄的石缝。

在公园的主洞穴中，我们像企鹅般仰卧着滑过固定在岩壁上的金属滑道。在最后探索的河湾洞穴里，瑞安邀请我们俯瞰一处水池边缘——天然白色岩石覆盖的球状凸起倒映在静水中，宛如打坐冥想的僧人。

最终我们满身泥泞地爬过不可思议的狭窄石灰岩缝隙，重返森林超自然的绿光之中。精疲力尽却又兴奋不已。

“有点吓人，“德斯蒙德在阳光下眯着眼说，“但太美了！”

实用指南 // 温哥华岛探洞

位于温哥华岛东侧的霍恩湖洞穴省立公园全年开放。从大陆前往需搭乘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北温哥华马蹄湾至纳奈莫的汽车轮渡，公园位于渡轮码头以北约40英里处。霍恩湖有两处洞穴无需向导即可游览，否则可通过运营商Hidden Realm Adventures预约导览团，1小时45分钟的行程每人约40美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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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2年11月26日印刷版，标题为《满足对洞穴探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