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斯凯勒·克莱：一方水土的肖像》评论：深南部的瞬间 - 《华尔街日报》

莫德·舒勒·克莱作品《贾斯珀、安娜、露西尔》图片来源：密西西比艺术博物馆/莫德·舒勒·克莱密西西比州杰克逊市

密西西比艺术博物馆举办的"莫德·舒勒·克莱：一方水土的肖像"展览浸透着历史气息；这里是密西西比，威廉·福克纳的箴言——“过去从未消逝，它甚至从未过去”——依然适用。而相机不仅保留事物的表象，更能捕捉时间片段，独特地确保了这一点。展览过半空间陈列着"小珍宝"系列的60幅小尺寸（13¼×13¼英寸）方形彩色照片，记录了克莱女士从1980年代初至2000年代中期与亲友相处的时光，这是她留住孩子们童年记忆的方式。策展人菲尼克斯·萨维奇将"珍宝"系列作品分两层环绕展厅布置，其间穿插其他系列作品。

莫德·舒勒·克莱1953年出生于密西西比州格林伍德，位于三角洲东缘，距本次展览所在地不足百英里；现居更北部的萨姆纳镇，其家族世代生活于此。“小珍宝"多数照片摄于这座乡村小镇及周边。克莱使用禄来双反相机拍摄方形底片，采用自然光线，风格随意如家庭相册快照。她称这是"一部长篇连续剧”；她告诉我孩子们最终"对我拿着相机在场习以为常，继续如常生活"。长女安娜出现在10幅"小珍宝"中：她在门廊欢笑，稍长时阅读书籍，与妹妹索菲在萨姆纳、缅因和佛蒙特的身影，还有与黑人女孩瓦妮莎观察笼中鸟的画面。瓦妮莎和其他黑人肖像提醒着密西西比无法回避的种族议题——民权博物馆就坐落在艺术博物馆隔壁。

‘安娜·雷丁/缅因州窄湾’摄影：莫德·斯凯勒·克莱/密西西比艺术博物馆梅·琼·沃特斯是索菲的黑人保姆。一张照片中她怀抱着婴儿时期的索菲，孩子正兴奋地朝摄影师——她的母亲伸手。另一张梅·琼的肖像照展现了一位衣着精致、妆容得体的迷人年轻女性。克莱女士称梅·琼"帮我抚养了索菲这个孩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非常依赖她"。展览中还穿插着为克莱家族工作超过50年的黑人男仆贾斯珀·斯台普斯的照片。而策展人萨维奇女士同样是黑人，作为克莱的老友，她协助筛选并排序了这些"小珍宝"系列照片。

莫德·斯凯勒·克莱居住的萨姆纳老宅已有110年历史，博物馆墙面的淡绿色调正源自这座宅邸——这里也是她表兄、著名彩色摄影大师威廉·埃格尔斯顿出生成长的地方。埃格尔斯顿先生出现在多张照片中，尤以珍宝系列《比尔与安德拉》最为突出：他与演员女儿同坐一张椅子，他凝视着她，而她刻意别过脸去。克莱女士在孟菲斯求学期间曾为现居该地的表兄工作。“他总在试图教导我，“她告诉我，“他会抱来成堆的照片只说’我需要你看完这上千张照片’，那就是我整个下午的工作。”

‘比尔与安德拉·埃格尔斯顿/田纳西州孟菲斯’摄影：莫德·斯凯勒·克莱/密西西比艺术博物馆精选的近期肖像作品，中画幅彩色冲印，包括侧脸的儿子斯凯勒、抽烟的表兄比尔、丈夫兰登、长大成人的索菲，以及如今已为人母的安娜和她的小宝宝山姆。

曾居住于萨姆纳宅邸的约瑟夫·阿尔伯特·梅法官（1882-1949）是位摄影爱好者；他是埃格尔斯顿先生（与他相识）和克莱女士（素未谋面）共同的祖父，二人都深受其摄影实践影响。梅法官在宅中留下了一批玻璃底片，其中部分底片冲印的作品——如《日雇劳工》（约1920年）——正在本次展览中展出。

‘缅因州夏日/缅因州海峡’摄影：莫德·斯凯勒·克莱/密西西比艺术博物馆梅法官的摄影无疑启发了《地方肖像》中展出的"棕褐色调风景”。在这11幅密西西比场景中，克莱女士以最严谨的态度探寻往昔；早期照片采用棕褐色调是为防止褪色，因此这种褐色调成为逝去时代的象征。兰伯特的谷仓正在坍塌，木板从框架上剥落。阿尔宾的菲茨杰拉德宅邸被藤蔓缠绕掩埋。勒弗洛尔县塔拉哈奇河的静水亘古如初。洛斯特镇那条土路究竟通向何方？

就像福克纳笔下约克纳帕塔法县的人物一样，克莱女士的主题不断重现。

迈耶斯先生为《华尔街日报》撰写摄影相关文章。在@williammeyersphotography查看他的摄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