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派如何削弱了红色浪潮——《华尔街日报》

中期选举对预测接下来的总统大选结果帮助不大。罗纳德·里根、比尔·克林顿和巴拉克·奥巴马都曾在中期选举中遭遇重大失利，但随后成功连任——里根更是以18个百分点的优势胜出。

但中期选举确实能揭示选民结构的变化，这些变化将重塑政治竞争格局。正如我上周指出的，2022年中期选举强烈表明，在可预见的未来，民主党必须在没有佛罗里达州、俄亥俄州或德克萨斯州支持的情况下赢得选举人团多数票。还有迹象表明，民主党必须提升策略以维持其在拉美裔、非裔和亚裔选民中的绝对优势——正是依靠这些群体的支持，民主党才能抵消共和党在无大学学历白人选民中的巨大优势。

拉美裔和非裔年轻选民对民主党支持度的下滑表明，过去民主党为这些群体取得的政绩正在产生递减的选举效益，这意味着争取这些群体的策略必须更面向未来。虽然现在断定亚裔支持率下降的原因为时尚早，但坊间证据显示，民主党在犯罪问题上的软弱表现以及对精英高中和大学择优录取政策的摇摆态度，正在削弱其在这个快速增长群体中的地位。

共和党同样面临警示信号，其表现令人震惊地低于预期。主流保守派表现尚可，但唐纳德·特朗普支持的大多数摇摆州参议员和州长候选人均告落败。起决定性作用的选民认为这些候选人在关键议题上的立场过于极端，他们更关注解决当下问题而非重提2020年总统选举争议。

今年大选的结果挑战了多个长期存在的固有认知。中期选举被视为对现任总统的信任投票，但2022年的中期选举却演变成了三场公投——分别针对乔·拜登、唐纳德·特朗普和最高法院。虽然三者都未能获得公众认可，但民众对特朗普派共和党人的反感以及推翻罗诉韦德案的"多布斯案"判决的不满，削弱了民众对拜登政府在通胀、犯罪和移民问题表现不佳的负面情绪影响。

自1992年詹姆斯·卡维尔的"关键是经济，笨蛋"成为克林顿竞选口号和政治评论金句以来，专家们一直认为经济不满将导致执政党败选。若2022年中期选举民主党失利，党内部分人士本准备指责该党将竞选焦点放在堕胎权和民主威胁上是战略失误。但结果反而印证了比卡维尔名言更古老的箴言：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当选民关注多元议题时，在优势领域主动出击、在弱势领域防守，不失为明智的政治策略。

尽管约三分之一选民现在自认独立派，但政治学家发现其中多数人实际倾向某一大党，这些"倾向派"的行为模式与自称民主党或共和党的选民高度相似。但今年独立选民集体倒戈反对特朗普支持的共和党候选人，而几乎所有共和党认同者都支持本党候选人。例如在佐治亚州，共和党州长布莱恩·坎普在成功连任中获得49%独立选民支持，而赫歇尔·沃克在挑战民主党参议员拉斐尔·沃诺克的首轮选举中仅获42%独立选票。在俄亥俄州，共和党参议员候选人J·D·万斯与蒂姆·瑞安在独立选民中平分秋色，而共和党州长迈克·德温却以25个百分点优势赢得该群体。

在全国范围内，独立选民的选择倾向很大程度上解释了2022年共和党表现平庸的原因。2006年，民主党在少数党地位12年后重新夺回众议院时，他们以18个百分点的优势赢得了独立选民的支持。2010年共和党夺回众议院时，赢得了独立选民19个百分点的支持。2014年，共和党扩大了在众议院的多数席位，同时赢得了54%的独立选票。2018年，民主党以54%的独立选票重新掌控众议院，回报了共和党。在所有这些情况下，独立选民都强烈反对现任总统所在的政党。

但今年，尽管独立选民不认可拜登总统的表现，民主党在出口民调中以2个百分点的优势、在AP VoteCast调查中以3个百分点的优势在独立选民中胜出。他们对特朗普支持的共和党候选人和堕胎决定的反对足够强烈，以至于抵消了他们在中期选举中传统上对在野党的偏好，使得共和党在众议院仅获得微弱多数，并在参议院中处于少数地位。

2022年中期选举的结果为两党提供了一个教训：尽管过去二十年党派两极分化加剧，摇摆选民仍然存在，并且他们关注政党的候选人和议题选择。动员忠实党员是必要的，但还不够；说服那些看到双方优缺点的选民至关重要。如果两党都能吸引更广泛的选民，我们的政治将会改善。

11月8日，迈阿密一处投票站，选民排队等待投票。图片来源：MARCO BELLO/REUTERS本文发表于2022年11月23日印刷版，标题为《独立选民如何削弱了红色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