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马斯克、伯尼·桑德斯等人对高价胰岛素的批评有失偏颇——《华尔街日报》

本月早些时候，一个假冒的礼来公司 推特账号声称胰岛素将免费提供，虽然很快被真正的公司纠正，但已足以引发惯常的指责。

参议员伯尼·桑德斯——他已表态将接任参议院卫生委员会主席——认为价格飙升是因为三家制药公司垄断了市场。

埃隆·马斯克这位正忙于扭转推特局面的特斯拉亿万富翁CEO则为礼来公司辩护，将高价归咎于产品升级。而被这场辩论忽略的是一些鲜为人知的中间商：过去十年间，药品福利管理者（PBM）在美国全球领先的药品支出中攫取了越来越大的份额。聚光灯可能很快就会转向他们。

全美有超过3000万（约10%）糖尿病患者，其中700多万人需要每日注射胰岛素。研究显示，高昂的费用迫使超100万美国人不得不定量配给胰岛素——这种危险行为不仅会损害糖尿病患者健康，还将反噬那些为其未来医疗买单的人。

尽管三大胰岛素生产商——礼来公司、诺和诺德和赛诺菲——在美国的产品定价高于其他地区，但随着中间商相对实力的增强，近年来它们在总支出中的占比持续下降。药品福利管理机构通过整合及与大型保险公司合并，逐步获得了更强的议价能力。三大PBM分别隶属于CVS健康公司（拥有安泰保险）、联合健康集团和信诺集团。

这并非指制药公司通过渐进式专利保护提高胰岛素价格并抵御仿制药竞争后，其利润未较10年或20年前大幅增长。但桑德斯议员等批评者忽视的关键在于：近年来的涨价收益大多以不公开的高额折扣形式转移给了PBM机构。

南加州大学学者最新研究显示，2014至2018年间，假设100美元胰岛素支出中制药商所得份额下降了33%。同期美国胰岛素总支出虽未增长，但PBM机构保留的支出份额却激增155%。

胰岛素三大制造商之一的礼来公司最近陷入了关于该药物价格的争议中。图片来源：Mike Segar/REUTERS这种利益分配的变化体现在制药公司的财务报表中。例如，礼来公司2021年从其三款胰岛素产品（优泌乐、优泌林和Basaglar）中获得了45.7亿美元收入，较2020年的50亿美元有所下降。2022年前九个月，这些产品为公司带来了28.6亿美元收入。

“这个市场正在发生的情况是，中间商赚的钱越来越多，“南加州大学教授尼拉杰·苏德表示，他是该研究的作者之一，此前曾为制药公司提供咨询服务。

然而，最近通过的《通胀削减法案》中的药品定价条款只关注制造商要价，却忽视了在供应链下游分一杯羹的其他参与者。这种情况可能会开始改变，给联合健康、CVS和信诺等管理式医疗公司带来风险。

近年来，针对药品福利管理公司（PBMs）的行动日益成为两党共同关注的问题。共和党参议员查克·格拉斯利一直是国会中推动此事的领军人物之一。例如去年，他与民主党参议员罗恩·怀登共同进行了两党调查，揭示了返利如何推高胰岛素标价。

今年早些时候，格拉斯利先生与民主党参议员玛丽亚·坎特韦尔共同提出了一项提高药品定价透明度的法案。虽然该法案可能对药品福利管理公司的利润造成重大影响，但如此复杂的立法获得通过的概率微乎其微。药品福利管理公司极低的公众认知度，加上当前即使在较小事务上也难以跨越党派分歧的现状，使得近期不太可能出台严厉措施。

凯撒家庭基金会执行副总裁拉里·莱维特表示：“押注华盛顿的不作为，始终是更稳妥的选择。”

联系作者大卫·韦纳，邮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