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应是股票回购的丰收年发生了什么？——《华尔街日报》

插图：露丝·格威利华盛顿对股票回购的厌恶程度，与华尔街对它的热爱程度相当。

这原本应该是美国公司回馈股东最青睐方式创纪录的一年，也是本应达到一个巨大、炫目数字的一年——某种对道貌岸然政客的中指。高盛等机构曾预测，标普500指数公司的回购金额将突破1万亿美元大关。

在回购以喧闹的开局达到第一季度2810亿美元后，国会的决心变得坚定，一项长期威胁的1%净回购税（定于1月生效）被纳入了今年夏天通过的《通胀削减法案》。与许多法律一样，这项措施似乎会适得其反，鼓励了它试图遏制的行为激增。然而，由于多种原因，今年可能终究不会达到1万亿美元。

“如果你几个月前问我，我会说你很有机会创下这个纪录，”标普道琼斯指数高级指数分析师霍华德·西尔弗布拉特说。

回购减少了股票数量并提高了每股收益。由于公司在股价较低时回购能获得更大的收益，人们可能会认为，即使没有税收截止日期带来的紧迫感，今年的熊市也会进一步打开企业的现金龙头。但公司在市场时机把握上表现糟糕。以Facebook母公司Meta Platforms为例，它是近年来最大的股票回购公司之一。在截至9月的12个月里，Meta以平均每股304美元的价格回购了高达480亿美元的股票。其股价现在仅为111美元——上周Meta宣布将裁员1.1万人以节省开支。

尽管程度较轻，但美国企业界整体最近也犯了错。就在股市见顶之际创下季度纪录后，随着股市跌入熊市，标普500指数成份股公司的股票回购在第二季度同比骤降近22%。而且，截至周三，由于一些公司尚未公布业绩，西尔弗布拉特估计第三季度的回购比去年同期减少了约11%。

他表示，目前正在进行的第四季度回购活动有所回升，但原因并不好。更多持有股票期权的员工选择提前行权，可能是因为他们担心雇主的股价会进一步下跌。当公司发现高管在行权时，往往会自动增加回购以吸收新发行的股票——这一被称为"消毒"的过程实际上并不会净减少公司的股票数量。

一些位居回购排行榜前列的公司进行了大量"消毒"操作，结果只是帮助了高管而非股东。前对冲基金经理本·亨特（他撰写名为《Epsilon理论》的通讯）指出，Meta在过去十年花费了近960亿美元回购自家股票，但通过薪酬计划发放了如此多的股票，以至于期末流通股数反而增加了12.4%。

其中最大的回购者是苹果公司，花费了超过5000亿美元，但确实取得了成效。苹果目前的流通股比十年前减少了38%，平均回购价格为每股46.80美元，而当前股价为151美元。

幸运的是，像苹果这样的公司比Meta更多。西尔弗布拉特先生计算出，标普500指数中每五家公司就有一家通过股票回购在第三季度将每股收益提高了至少4%。如果它们的股价按比例上涨，这种财富增长将以比股息更有效的方式回报有耐心的长期股东，因为股息对接受者来说是立即应税的。

1%的税率足够温和，不会说服许多公司减少回购。然而讽刺的是，法律的制定方式使其最不可能影响那些真正可能被贴上企业贪婪标签的公司，这些公司通过丰厚奖励高管。只有净回购才会被征税，因此像Meta这样回购规模巨大但奖励更大的公司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另一个极端是像沃伦·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这样的公司。它不给管理层股票期权，但在2020年和2021年，它回购了足够的股票，使长期股东对其业务的经济利益增加了10%。所有这些都将受到新税的影响。

对于通过多元化共同基金持有许多股票的投资者来说，这项税是一种拖累，但不是灾难。西尔弗布拉特先生估计，如果它在2021年存在，标普500指数的营业利润将减少0.48%。尤其是在利率上升的情况下，从明年开始，公司可能会更合理地使用更多现金来偿还贷款、进行资本投资或增加股息。但他怀疑许多公司能否抵制更快盈利增长的诱惑。

“并非所有机构都着眼于长远，”他表示，“关键在于即时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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