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X破产进入尚未摸清加密货币门道的破产体系——《华尔街日报》

作者：安德鲁·斯库里亚和索玛·比斯瓦斯2022年11月16日 上午5:30（美国东部时间）|华尔街日报专业版迈阿密FTX球馆入口处的FTX标识。迈阿密-戴德县及NBA迈阿密热火队上周宣布终止2021年与FTX签订的冠名权协议。图片来源：马可·贝罗/路透社美国破产体系将通过法律程序处理这起加密货币交易所史上最大规模的崩盘事件，而该程序才刚刚开始解答数字货币持有人在破产中的处境问题。

当交易所或借贷平台破产时，破产法院尚未有机会裁决关于加密货币所有权的复杂法律问题。随着FTX第11章破产程序的启动，数字货币所有权归属——属于交易所还是存款客户——这一根本问题仍悬而未决。

FTX于上周五突然进入第11章破产程序，既无重组方案，也未披露客户、资产债务等基本信息。在创始人萨姆·班克曼-弗里德突然辞职后，由新管理层接手的该交易所还面临清算困境：既无明确先例可循来确定客户债权金额，也缺乏清偿这些债务的成熟方案。

尽管第11章是成熟的破产程序，但美国从未借此成功重组过大型加密货币企业。今年早些时候破产的Celsius Network LLC和Voyager Digital Inc.至今仍未解冻客户资金，也未能达成可释放用户资产的重组计划。

破产法院自7月以来才开始受理此类案件，时间尚短，不足以明确加密客户在破产中的法律权利。预计在FTX的第11章破产案中也会提出许多相同的问题，该案目前仍处于初期阶段。

这意味着FTX的客户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清楚了解他们可能的追偿情况，以及他们是否可以对班克曼-弗里德先生及其他据称知晓FTX客户资金被姐妹公司Alameda Research使用的人采取法律行动。

“我们还没有看到类似的破产案件最终让客户获得赔偿，”Proskauer Rose LLP的重组律师蒂莫西·卡彻说。“所有这些都还没有解决。我们还没有一个关于客户存款处理的好模型。”

政策制定者和学者已经认识到，不受监管的加密公司客户缺乏银行和经纪公司倒闭时的安全网。今年早些时候，美国两党参议员提出了一项法案，旨在通过确保数字资产与公司自有资产分开持有，以保护加密货币交易所在申请破产时的投资者。

但据加密行业专家称，此类立法在国会两党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通过的可能性很小。加密行业失败后的清理工作主要落在了国家的破产法院身上，而法院在FTX申请破产前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决定关于加密和第11章破产的关键法律问题。

加密货币借贷平台Celsius在法庭文件中辩称，其旗舰收益计划中大部分客户存入资产应归属公司所有而非客户财产。若此主张成立，客户资产可能被归入破产财产，依据第11章重整计划用于清偿公司全部债务——包括高昂的破产法律费用和行政开支，其次偿付其他有担保或优先债务，最终留给储户的追偿可能所剩无几。

破产法官将裁定Celsius旗舰Earn计划中的加密货币所有权归属公司还是客户。Voyager与Celsius优先股股东权利问题亦存争议。

Celsius同时请求法院裁定：作为贷款抵押品的客户加密货币是否现属第11章破产财产。另一关键问题是Celsius能否追回破产申请前90日内客户提款或强制平仓的资产。

Celsius服务条款曾警示用户：若公司破产，旗舰收益计划中的加密货币"可能无法追回，除作为无担保债权人外，您可能无法就Celsius的义务获得法律救济或权利"。Voyager虽向储户返还了2.7亿美元托管账户现金，但声称客户13亿美元数字代币大部分应属第11章破产财产。

FTX的服务条款相较其他交易所更为明确，声明其对用户账户资产不享有所有权，亦不将客户财产视同自有。《华尔街日报》曾披露FTX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客户资产借给关联交易公司Alameda Research LLC，且高层管理人员对此知情。

摄氏度和Voyager均在纽约申请了第11章破产保护，而FTX则选择了特拉华州威尔明顿市另一处热门破产处理中心。由于特拉华州法院的裁决对纽约法院不具约束力，这意味着根据受理地点的不同，加密货币破产案可能出现截然不同的处理结果。

律师们争议的另一个焦点是：客户债权应按照第11章程序启动时还是结束时的价格进行估值。即使问题企业的客户最终能取回资金，若破产程序进行期间市场行情恶化，他们仍可能蒙受巨大损失。

目前尚不清楚第11章能否为加密货币企业破产提供有效解决方案。无论客户最终结果如何，破产程序都代价高昂，而重整企业并使其摆脱破产保护更非易事。更不确定的是，在让客户经历破产程序后，是否还有人愿意押注这些公司的未来，或者它们的无形资产是否仍具价值。

若这些公司自行摆脱破产，将面临客户第一时间提取加密货币的风险，可能再度引发导致其最初申请破产的大规模挤兑危机。

尽管客户资金仍被冻结且摄氏度已缩减借贷业务，但随着法律费用累积和持续注资比特币挖矿初创业务，其第11章程序推进成本不断攀升。该公司律师上周五在法庭文件中表示，2023年初可能再度面临资金短缺。

与此同时，Voyager Digital的客户现在必须等待更长时间才能解决其第11章破产案，因为其被FTX收购的交易已经破裂。

—Alexander Gladstone为本文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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