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抽搐有点烦人——《华尔街日报》

有件事让我有点困扰，可能你也有同感。

在我定期收听的一个网络研讨会中，这个问题尤为明显。这个研讨会由轮换的专家小组主持——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士——讨论一个复杂而深奥的主题。每一期内容都让我着迷，听完后总感觉受益匪浅。但总有些东西让我分心——算是吧。

其中一位常驻演讲者几乎每句话都会插入这个短语，最常见的是它的口语缩略形式“kinda”（算是/有点）。适当地修饰观点是深思熟虑的表现；但没必要每个观点都这样。有时甚至一句话里能塞进两三个“算是”。讨论内容依然精彩，但这些小毛病实在刺耳。就像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地毯上却明显有污渍，让我难以专注于传说中的招牌牛排。

我必须承认，言语中的小毛病——那些“呃”、“嗯”、“好像”、“你知道”、“我是说”、“某种程度”之类的废话——确实阴魂不散。我自己就是个正在戒除“你知道”这个口头禅的惯犯。大多数口头禅是我所说的“缓冲器”，给我们反应迟钝的大脑争取时间，好追上喋喋不休的嘴巴。我们都容易犯这毛病，尤其是经常公开演讲的人。正因如此，这些语言病毒才如此普遍，但也因此更令人恼火。

多年前，我曾与一位才华横溢的导演合作音乐剧，他有两个特别烦人的缓冲词。他最爱用的是“你懂我意思吗？”，或许是为了追求修辞变化，他偶尔会换成备用的“这样讲你能理解吗？”。当然，作为英语母语者，我当然懂他的意思，但我总是忍住不给讽刺的回应。在我们三年的合作中，靠着我不停地保证“是的，我能理解”，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但努力戒掉“有点”这类口头禅意义重大。多年前，我的朋友托德·亨特——从奥美广告高管转型为励志演说家——帮我改掉了“你懂的”这个习惯，我深知其价值。他自称“商业幽默家”，专长是沟通艺术及如何提升沟通技巧。正如他在一场趣味演讲开场时所言：“我们从出生那天起就开始交流，直到结婚那天才会停止。”

托德让我明白，要成为更好的演说者，必须先成为更好的倾听者——尤其是倾听自己。若想摆脱困扰我们的言语赘词和依赖词，就必须时刻警惕地监控自己的话语。差不多每时每刻。你懂我意思吧？

奥佩尔卡先生是音乐剧作曲兼作词人。

图片来源：Getty Images/iStockphoto刊载于2022年11月16日印刷版，标题为《口头禅有点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