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新冠指标套用于其他病毒可能误导判断——《华尔街日报》

“三重疫情”一词出现在警告中，指流感与呼吸道合胞病毒这两种传统病毒可能和新冠一起大规模暴发。图片来源：Mark J. Terrill/Associated Press在新冠疫情期间，业余流行病学成了一项全民爱好，普通美国人开始密切关注并熟悉每日病例数、病毒繁殖率和群体免疫阈值等数据。

如今，随着流感和呼吸道合胞病毒这两种传统病毒的病例数上升，人们很容易想用同样的指标来衡量它们。这引发了关于传统病毒和新冠“三重疫情”同时来袭的警告。

这可能引起了不必要的恐慌。人们已习惯用于新冠病毒的各项指标，并非医生多年来追踪流感和呼吸道合胞病毒的标准指标。

“每年呼吸道病原体流行季，各种冬季病毒都会高发，但这次公众习惯了查看数据仪表盘，”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传染病医生、医学教授莫妮卡·甘地说。“‘三重疫情’是目前流行的说法。我们可以更冷静地看待这个问题。”

冷静审视后会发现，实际情况与三种大流行同时来袭的噩梦般场景有所不同。

针对流感和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的第一道监测防线，是由约400家美国公共卫生及临床实验室组成的网络，这些实验室定期为诊断目的进行样本检测。在新冠疫情前，人们通常不会对普通感冒和轻微咳嗽进行常规检测，因此大多数病例从未被系统记录。卫生部门此前并不发布每日流感和RSV病例估算数据，但实验室会报告检测阳性率——这是反映病毒季节性传播态势的重要指标。

今年，这些零散的阳性率报告率先敲响了警钟。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数据显示，RSV检测阳性率从8月的不足5%攀升至10月底的15%以上；流感检测阳性率则从一个月前的略超1%升至9%。

CDC还追踪因发热咳嗽或喉咙痛（这些症状被归类为流感样疾病）就诊的门诊患者比例。10月最后一周，该比例达到4.3%，在流感季初期显得异常偏高。

新冠疫情让美国人习惯将阳性率上升视为新一轮潜在严重感染潮的前兆。但当前情况并非如此。

CDC并未使用或推广"三重疫情"的表述——在上周与记者的通话中，官员们强调现有数据仅显示今年流感季启动异常早，但未必预示异常严峻的形势。

就流感而言，“大流行"通常指新型毒株的全球爆发，如2009年猪流感或1957、1968年的其他毒株。今年检测到的大多是已知的H3N2毒株，虽仍可能引发严重病情，但不会达到大流行规模。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流感部门的流行病学家林内特·布拉默表示：“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是，这个流感季来得较早。至于这个流感季会有多严重，我们还需要继续观察。但目前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迹象表明情况会更严重，只是时间上提前了。”

在缺乏可靠、全面的检测结果的情况下（对于新冠而言，居家检测结果通常不会上报给卫生部门），流行病学家将住院率作为衡量疾病严重程度的重要指标。

虽然美国各州尚未实现所有传染病的每日住院数据全国共享，但疾控中心通过"新发感染项目"和"流感住院监测网络"两个系统收集了部分详细数据。目前有12个州参与呼吸道合胞病毒监测，13个州参与流感监测。通过比较参与地区每10万人的住院率，可以评估新冠、呼吸道合胞病毒和流感的疾病负担差异。

这一指标印证了疾控中心官员的研判：当前属于早发季而非高发季。10月最后一周的数据显示，每10万人中因呼吸道合胞病毒住院者为2.6例，因流感住院者为1.2例。

回顾2018和2019这两个疫情前的冬季，每个流感季至少有12周时间保持着同等水平的季节性住院率，只是流行高峰出现得没有今年这么早。疾控中心提醒，随着更多病例上报，这些数字很可能会向上修正。

住院数据并非完美指标。例如，多数医院会常规为所有入院患者进行新冠检测——无论其入院原因。若车祸伤者在几周前感染新冠病毒且PCR检测仍呈阳性，就可能被统计为新冠住院病例。

相比之下，美国疾控中心警告称，呼吸道合胞病毒（RSV）可能因相反原因被低估：该病毒未纳入常规检测。同样，流感也未能像2020年以来的新冠那样实现自动检测。

疫情形势可能快速变化，这将体现在住院率等指标上。即使全国数据保持平稳，个别医院仍可能不堪重负。

医生们迅速指出，流感疫苗和新冠加强针在预防住院方面效果显著。疫苗接种率将直接影响本季疫情的严重程度。

但部分医生希望淡化危言耸听的论调。

“我不认为将这种季节性病毒感染的聚集现象称为’三重威胁’或’三疫大流行’有何意义，“斯坦福大学临床教授、传染病专家杰克·斯科特表示，“我们必须注意分寸，避免过度制造恐慌。”

**联系作者：**Josh Zumbrun，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2年11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三种疾病不等于大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