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奥尔"扬科维奇通过找到自己的群体而走红——《华尔街日报》
Emily Bobrow
就在阿尔弗雷德·马修·扬科维奇七岁生日前夕,一位推销手风琴和吉他的销售员敲开了他位于加州林伍德的家门。那是1966年,吉他摇滚风靡一时的年代,但扬科维奇的父母却选择了那架手风琴。这个选择无助于小扬科维奇摆脱"书呆子"的标签,却或许成就了如今的"怪人阿尔"——他那些标新立异的流行歌曲 parody 作品已售出超过1200万张专辑,并斩获五项格莱美奖。
“手风琴就像是点燃一切的火花,“63岁的扬科维奇在佛罗里达州巡演间隙,从他的巡演巴士后座说道。他解释这件乐器如何让他的作品首次在电台播出——那是一个名为"疯癫博士"的DJ主持的新奇歌曲与滑稽怪谈节目。“疯癫博士告诉我,如果我只是又一个弹吉他的青少年,他可能不会听第二遍我的第一盘磁带。但听到一个孩子演奏手风琴还觉得很酷的磁带?这引起了他的兴趣,“扬科维奇说,“就像蝴蝶效应一样。”
在这个人人都能用手机上传搞笑视频的文化市场里,扬科维奇仍是当之无愧的音乐喜剧之王,那些身着夏威夷衬衫的粉丝挤满体育馆,只为一睹这位将怪异变成酷炫的传奇。“我每天都庆幸能以’怪人阿尔’的身份谋生,因为按理说我有太多理由不可能靠这个谋生,“他说。
扬科维奇的成名故事在《怪人:阿尔·扬科维奇的故事》中获得了好莱坞式演绎——或者说,是好莱坞套路的戏仿。这部新片正在Roku频道流媒体播放。这个看似不可能的项目源于2010年一段虚构的扬科维奇传记片恶搞预告片的病毒式传播。由埃里克·阿佩尔执导并联合编剧、丹尼尔·雷德克里夫主演的完整版电影于今年早些时候仅用18天拍摄完成。
杨科维奇是恶搞传记片《怪人》的主角,该片现已在Roku频道上线。图片来源:《华尔街日报》的Elizabeth Renstrom《怪人》以典型的杨科维奇式风格,戏谑地扭曲他生活中的真实事件,讽刺了《波西米亚狂想曲》(2018年,讲述皇后乐队弗雷迪·墨丘利的故事)和《火箭人》(2019年,讲述埃尔顿·约翰的故事)这类摇滚明星传记片的套路。“我当时想,看看我们能玩得多疯,“杨科维奇先生说,“为什么不拍一部传记片,把事实抛到窗外呢?我们生活在一个后真相时代,对吧?”
最终呈现的是一部众星云集的电影,片中由拉德克利夫饰演的"怪人阿尔"与麦当娜(由埃文·蕾切尔·伍德饰演)展开了一段炽热的恋情,并与哥伦比亚毒枭搏斗。不过杨科维奇表示,影片并非毫无"真实片段”。就像他在银幕上的另一个自我一样,他从小就觉得自己不太合群。由于跳了几级,他觉得自己瘦小且与同龄人格格不入,加入手风琴游行乐队也没赢得多少仰慕者。“我就是那种孩子们会在数学考试时抄袭,课间休息时又挨揍的小孩,“他说。
杨科维奇先生说,当他第一次听到"Demento博士"每周播放的斯坦·弗雷伯格、汤姆·莱勒、斯派克·琼斯等人的滑稽歌曲时,如释重负。“这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艺术家世界,最终激励了我,“他说,“这是我找到同类的开始。”
与电影中那些极力压制儿子古怪行为的保守父母不同,杨科维奇先生表示自己的父母非常支持他。他当时是门门功课拿A的优等生,16岁就以毕业生代表身份毕业,这很有帮助:“我想他们挺高兴有个书呆子孩子的。”
鉴于杨科维奇先生的绘图天赋和对数学的热爱,一位高中辅导员曾建议他学习建筑。“我说我想当《疯狂杂志》的撰稿人,他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他回忆道。1980年他在加州理工州立大学获得建筑学学士学位,但大三时就明白自己与蓝图打交道的日子不多了:“有天下午三点在实验室,我突然顿悟自己过得有多痛苦。”
当同学们称杨科维奇"怪胎"时,这算不上赞美,但他将这种调侃用在了自己周六晚的校园电台节目《怪人艾尔秀》中。“那三个小时的直播时间支撑我熬过整个星期”,他说。这个害羞、好学、戴眼镜留小胡子的男生,在一次学生才艺表演中鼓起勇气演奏手风琴,朋友负责邦戈鼓,观众"简直疯了”,杨科维奇说,“我脑中灵光一现,心想’哇,这可比设计房子有趣多了’。”
在大学厕所里,杨科维奇录制了第一首歌《我的博洛尼亚》,恶搞了The Knack乐队的《我的莎罗娜》,被Demento博士在电台播放。这是他的首支热门歌曲。大学毕业后他创作了更多歌曲,在联合播出Demento博士节目的电台公司当邮件收发员和跑腿买咖啡,拿着最低工资,对未来充满忧虑。“那是个非常不确定的时期”,他说。1982年他的歌曲《我爱碎石路》(致敬《我爱摇滚乐》)闯入公告牌前40名后,杨科维奇获得了唱片合约,次年发行首张完整专辑。到1984年,他模仿迈克尔·杰克逊《避开》的MV《吃掉它》在MTV高频播放,让他几乎一夜成名。
四十多年后,扬科维奇先生比大多数他曾讽刺过的艺术家都更持久。他的长寿可能与他避免政治且从不刻薄的模仿风格有关。尽管他的音乐戳破了一些摇滚明星的做作,但他表示自己创作时"心怀爱意”。据报道,科特·柯本很欣赏《闻起来像涅槃》,尽管这首歌将歌手真挚的垃圾摇滚圣歌《闻起来像青春气息》变成了配有卡祖笛的荒诞版本。“许多恶搞艺人觉得需要解构原艺术家,“扬科维奇说,“而我想致敬原曲,只是玩点趣味。“他总是会获得被模仿艺术家的授权,并与原曲作者分享版税。
扬科维奇的恶搞歌曲戳穿了一些摇滚明星的做作,但他称自己的创作"源于热爱”。图片来源:《华尔街日报》Elizabeth Renstrom虽然扬科维奇以恶搞歌曲闻名,但铁杆乐迷知道其14张专辑中约半数曲目都是原创。这些作品构成了他"荒谬自我放纵、欠考虑的自恋巡演"的演出内容,该巡演将于明年初登陆欧洲和澳大利亚。他透露这个创意源于2015-16年宣传公告牌冠军专辑《强制欢乐》时的巡演:“我清楚记得,当我第一千次穿上肥胖套装(为模仿杰克逊《我很坏》的《我很胖》准备)时就在想,‘办一场不用搞这些噱头的演出该多好?’“他在这些演出开场时会提醒观众将听到"一堆极其冷门的歌曲”。
在新电影中有一个瞬间,雷德克里夫先生饰演的"Weird Al"发表了一段振奋人心的获奖感言,告诉人们"活出你想要的生活"和"尽情展现你的古怪”。扬科维奇先生表示,这是发自内心的。“这当然不是一部说教电影,但如果人们想从中获得什么,我认为’尽情展现你的古怪’是个不错的启示,“他说,“这就是我认为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
原文刊登于2022年11月5日印刷版,标题为《“古怪艾尔"扬科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