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马斯克提出一个你可以拒绝的提议 - 《华尔街日报》

埃隆·马斯克计划开始销售推特全功能订阅服务。据《华尔街日报》周三报道，他的目标是让这家新收购的平台"减少对数字广告的依赖"。这与用户支付8美元月费时期待的"无广告体验"相去甚远——毕竟推特用户早已习惯免费使用。

马斯克正在公然挑战社交媒体行业的潜规则。网络经济中最宝贵的商品始终是用户本身——您的注意力、时间、兴趣、个人资料和发帖内容，社交媒体将这些数据资产打包出售给广告商。无论是推销剃须刀还是新闻订阅，任何商家都能付费触达您。2022年上半年，推特广告收入高达22亿美元。

用户数据变现自社交媒体诞生之初就是其核心商业模式。2004年马克·扎克伯格创立Facebook时，仅限哈佛学生注册，后逐步开放至高校群体。2006年9月，Facebook开始向13岁以上人群全面开放。

这个无广告的乌托邦维持了约一年。在那段黄金时期，人们可以自由分享孩子照片、联系老同学，而不必被健身房广告打扰。但2007年11月，扎克伯格推出了Facebook广告系统，宣称"让企业精准连接目标用户"，自此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聪明人当时就退出了Facebook。而我们其他人则争先恐后地注册了Twitter、YouTube、LinkedIn、Instagram、TikTok、Snapchat等所有平台。我们迫不及待地交出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除了姓名、年龄、眼睛颜色和感情状况外，它们还能掌握我们的习惯、爱好、好奇心和兴趣档案。

我们索取的回报只是持续不断的多巴胺刺激。点赞、浏览、分享、转发或连续快拍——只要源源不断，形式并不重要。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知道这是与魔鬼的交易。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坚持认为，总有一天我们会后悔将如此多的私人自我白白交给硅谷和麦迪逊大道。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被宰了，却无法自拔。我们陷得太深了。来自网络世界的陌生人认可让人如此愉悦，以至于我们接受了这笔交易。一次又一次地接受。

唯一的慰藉是自付成本为零。这个价格看似合理，我们大多数人都愿意为失眠刷屏和暗中吐槽（真实或假想的）敌人这种怪异乐趣买单。我们说服自己相信可以随时退出这场浮士德交易，注销账户就能回归没有社交媒体的正常生活。

像我这样的记者还自我催眠，认为必须使用Twitter工作。但这从来都说不通——工作本该获得报酬，哪有倒贴钱求着被雇佣的道理。

为成为推特的产品而付费毫无意义。这是一个成为聪明人的机会。减少对社交媒体的依赖。如果可能的话，完全退出。你找剃须刀和新闻简报不会有任何问题。现在想想你能用省下的钱做些什么。

亨尼西先生是《华尔街日报》的副社论特稿编辑。

照片：Gregory Bull/美联社刊登于2022年11月4日的印刷版，标题为《埃隆·马斯克提出了一个你可以拒绝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