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牙科医学的疼痛历史 - 《华尔街日报》

古埃及人将牙科视为医术，却对牙科手术心存抵触插图：托马斯·富克斯历史学家阿曼达·福尔曼从过往中探寻当今世界的起源。阅读往期专栏请点击此处。

自疫情开始以来，多项研究揭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关联：牙龈疾病（最初症状通常是刷牙时出血）可能使新冠患者转入ICU并出现并发症的风险增加两倍。眼下推迟去看牙医或许并非明智之举。

我们许多人对看牙医有着不愉快的记忆，但数千年来，牙齿护理已经取得了长足进步。我们祖先所经历的简直难以置信。2006年，一支由意大利人领导的进化人类学家团队在巴基斯坦西南部的俾路支省发现了几具9000年前的骨架，其感染的牙齿曾用尖燧石工具钻孔。尝试重现这一过程发现，患者必须静坐长达一分钟。该地区生长着罂粟，因此当地人可能已掌握用其制作麻醉剂的技艺。

古代中国可能已使用针灸治疗牙痛，但具体年代尚不确定。在古埃及，牙科被视为一门独特的医术，但埃及人的牙齿仍是古代世界最糟糕的，主要因咀嚼掺有砂砾和沙子的食物所致。他们抵触牙科手术，转而依赖护身符、漱口水甚至用死老鼠制成的膏药等局部止痛疗法。在罗马可以更快缓解疼痛，那里普遍提供拔牙和假牙服务。

在中世纪的欧洲，牙科属于理发师的职责范围。他们能拔牙，但除此之外几乎无能为力。口腔疼痛的苦难一直持续到18世纪初，当时法国医生皮埃尔·富查尔成为第一位专门研究牙齿的医生。作为一名严谨的科学家，富查尔通过在两卷本著作《外科牙医》中记录他的创新方法和发现，帮助奠定了现代牙科的基础。

富查尔将牙科提升为大西洋两岸的重要职业。在保罗·里维尔因午夜骑行而闻名之前，他通过制作假牙谋得了一份体面的生活。乔治·华盛顿的假牙实际上是殖民时代技术的奇迹，将人类牙齿与大象和海象的象牙结合，创造出逼真的外观。

在19世纪，美国在牙科医学方面引领世界，不仅作为一门学科，而且在实践标准化方面，从自动钻机的使用到牙医椅。

也许最大的突破是1884年局部麻醉的发明。同年7月，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在维也纳发表了一篇关于可卡因潜在用途的论文。四个月后，在美国，理查德·霍尔和威廉·S·霍尔斯特德（他们的开创性工作包括首次为乳腺癌进行根治性乳房切除术）决定通过将可卡因注射到他们的牙神经中来测试其麻醉特性。霍尔在一颗感染的切牙上进行了治疗，却毫无感觉。

对患者来说，这个实验是一个奇迹。对霍尔和霍尔斯特德来说，却是一场灾难；两人都成了可卡因瘾君子。幸运的是，20年后非成瘾性的奴佛卡因的发明使牙科手术变得安全。

如今，通过正畸、贴面、种植牙和牙齿美白，牙医可以为任何人打造美丽的笑容。但最重要的是，口腔护理不必痛苦，它甚至可能挽救你的生命。所以，赶紧预约吧。

刊登于2022年11月5日印刷版，标题为《现代牙医学的过往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