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瑟姆暗中与加州自由派斗争以捍卫国家愿景——《华尔街日报》

周二即将迎来连任选举的加州民主党州长加文·纽森，将大量时间和竞选资金用于与其他州共和党人交锋，包括在得克萨斯州和佛罗里达州投放广告批评其州长。

但在萨克拉门托，民主党主导的州立法机构长期致力于在气候变化到技术监管等各方面推行全美首创政策，而纽森却经常与党内最激进的进步派发生冲突。

据现任和前任幕僚、立法者及其他与州长共事的人士透露，他一直在幕后努力弱化那些他认为会使加州过于偏左、并可能破坏他在全国舞台上所推行愿景的立法和政策。

与纽森共事的人士表示，这位加州州长致力于将自己塑造成民主党在全国的旗手，他认为许多民主党人渴望更激进的领导。图片来源：Rich Pedroncelli/Associated Press纽森公开呼吁选民支持周二投票中一项修正州宪法保障堕胎权的提案。但知情人士透露，在起草该修正案时，他的团队曾推动立法者将修正案限制为明确排除胎儿存活期后的堕胎。反堕胎倡导者经常批评这一阶段后的妊娠终止，他们称之为晚期堕胎。

那次努力虽未成功，但纽瑟姆州长在限制或否决进步政策提案方面的其他尝试却更为奏效。据参与讨论的人士透露，他缩减了针对快餐业员工的新劳工法规模，并将一系列气候法案与延长核电站运营年限捆绑通过。他还否决了一项允许在医疗监督下使用非法药物的场所合法化的提案。

纽瑟姆州长拒绝了采访请求。

其竞选连任资金资助的佛罗里达州和得克萨斯州广告，就教育及枪支管控问题抨击了共和党州长罗恩·德桑蒂斯与格雷格·阿博特。其团队还在俄亥俄州、南卡罗来纳州等七个共和党主政州租用广告牌，宣称"需要堕胎服务？加利福尼亚随时提供帮助"。

与2018年首次当选州长的纽瑟姆共事过的人士表示，这些广告是其塑造全国民主党领袖形象战略的一部分——他认为许多民主党人正渴望更强势的领导力。

民调显示纽瑟姆较共和党州参议员布莱恩·达勒优势明显，二人上月曾进行辩论。图片来源：Rich Pedroncelli/美联社但知情人士称，纽瑟姆认为若加州政策强化了外界对该州的负面印象——如允许晚期堕胎、街头公开吸毒或频繁停电——将损害其政治努力。

纽瑟姆先生的前幕僚长安·奥利里表示：“他喜欢政治表演，不仅将其视为目的本身，更因为他相信这是推动变革的有效手段。”奥利里已于2021年1月离职。

进步派人士指出，萨克拉门托的争议证明，在关乎他们核心利益的问题上，纽瑟姆的政治作秀往往缺乏与之匹配的勇气。

“他正竭力维持其作为进步派领袖的声望，同时保持与商界的友谊。”前民主党议员、现任加州工会联盟"加州劳工联合会"负责人的洛雷娜·冈萨雷斯评价道，“但这不过是政治手段。”

共和党人指责纽瑟姆哗众取宠，未能有效解决该州的无家可归者、山火和高生活成本等问题。上月州长竞选中，其共和党对手布莱恩·达勒议员在首场也是唯一一场辩论开场时，讽刺地感谢纽瑟姆"从总统梦中抽空"参加辩论。

55岁的纽瑟姆自称对竞选总统有"零下"兴趣，并笑称这个表述现在能用五种语言表达。

然而据身边人透露，纽瑟姆极度在意公众形象，连卷起袖口或解开领扣传递的信号都反复斟酌。议员们反映，相比问候家人或病情，他更常为他们在有线电视上的美言致谢。

他对全国政治的深度介入始于疫情初期，当时他实施了全美最严格的封锁令。

知情人士透露，在关于堕胎投票议题的谈判中，加文的工作人员敦促立法者将拟议的修正案限制在明确排除胎儿可存活期后的堕胎。图片来源：david mcnew/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当时的批评使纽瑟姆处于守势，并促使他抨击德桑蒂斯等共和党州长比加州更快地开放企业和学校。德桑蒂斯曾表示，疫情期间预测的一些最坏情况在佛罗里达州并未发生，他的政策保持了该州经济的健康。

纽瑟姆去年面临最大的政治斗争，当时共和党人收集了足够的签名来强制进行罢免投票。政治分析人士认为，纽瑟姆以62%对38%的票数击败罢免，归功于他的策略：转移对他自身记录的批评，并将他的主要对手、电台主持人拉里·埃尔德描绘成与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结盟的右翼分子。

接近纽瑟姆的人士表示，这一经历影响了他今年的竞选策略，他正在与知名度较低的立法者达勒竞选连任，后者筹集的竞选资金仅为州长的一小部分。尽管今年美国许多民主党现任议员面临激烈的连任竞选，但纽瑟姆在民调中一直保持两位数的领先优势。

手握2290万美元竞选资金，他在加州大选前数月就开始在外州投放电视广告，并在与达勒先生进行唯一一场辩论前，曾徒劳地挑战德桑蒂斯进行辩论。

除了抨击共和党人，纽瑟姆先生还利用其日益提升的全国知名度，将加州标榜为气候变化和枪支管制等议题的领导者。

他常说：“未来总是首先在加州发生。”

保守派则反驳指出该州街头无家可归者泛滥、人口持续减少，以及包括特斯拉公司和甲骨文公司在内的企业已将业务迁出加州。

纽瑟姆先生对此类批评的敏感反应，加剧了他与萨克拉门托自由派人士的冲突。

这项快餐法案设立了州政府管理的委员会，将从明年起为工人制定最低工资标准。法案最初试图让麦当劳公司等连锁餐饮企业对特许经营商的劳动违规行为承担连带责任。

据熟悉谈判的立法者和倡导者透露，在法案最终通过前，纽瑟姆的幕僚长和数名政府高官成功推动删除了该条款，并增加了包括工资上限在内的其他条款。

纽瑟姆先生在劳动节签署了修正后的法案；餐饮运营商目前正带头努力推翻该法案。

今年立法机构通过的另一项法案本将使加州成为首个批准医疗监督下药物消费场所的州。支持者长期推动此类“减害”策略以减少药物过量死亡。

纽森在2018年竞选期间曾表示对此政策"非常、非常、非常开放"，却在9月否决了该法案，称其将允许无限制设立此类场所。

“这纯粹是政治决定，未能体现我期待他展现的勇气，“倡导组织HealthRIGHT 360首席执行官维特卡·艾森表示。她指出纽森从未表达过反对该法案或限制场所数量的意向。

纽森发言人拒绝置评。

这位州长将石油钻探法规审批与延迟关闭该州最后一座核电站——迪亚波罗峡谷——的计划挂钩，激怒了环保人士。

曾支持关闭迪亚波罗峡谷的纽森表示，如今他认为在加州向全可再生能源电网过渡期间，维持该电站运行至关重要。“情况变化时我们必须调整，不能固守意识形态，“他9月对记者表示。

许多环保主义者认为继续运营迪亚波罗峡谷并无必要。

“这关乎州长不愿让罗恩·德桑蒂斯等红州州长说’你们连供电都保障不了’，“消费者权益组织"公用事业改革网络"的专职律师马特·弗里德曼表示。

写信给Christine Mai-Duc，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11月4日印刷版，标题为《纽森在进步派眼中表现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