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研究发现乌鸦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

研究显示，乌鸦似乎掌握了相当于幼儿认知水平的概念。图片来源：Rory Merry/Zuma Press一项长期被认为人类独有的复杂思维能力，可能鸟类也具备。

根据周三发表在《科学进展》杂志上的一项研究，乌鸦可以学会一种以前被认为区分人类与其他动物思维和交流的技能。这项研究可能有助于证明递归是某些动物（如一些猴子和鸟类）可以学会的技能。该研究将递归定义为在类似结构中嵌入结构的认知能力。

研究称，两只乌鸦似乎以幼儿的技能水平掌握了这一认知概念。乌鸦仅需几天的训练就学会了这项技能。

“乌鸦真的很聪明，”该研究的合著者、德国图宾根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戴安娜·廖说。“但它们掌握这一技能的速度让我们感到惊讶。”

包括诺姆·乔姆斯基在内的语言学家在21世纪初提出假设，认为递归是语言的独特基石，使其有别于动物交流。麻省理工学院名誉教授乔姆斯基博士表示，递归可以解释人类复杂思维的能力。

正如语言学家所证明的那样，在人类语言中，短语可以像无限的俄罗斯套娃一样嵌入到其他短语中。短语“人类害怕”可以嵌入另一个短语“乌鸦鸣叫”中，形成“人类害怕的乌鸦鸣叫”这一陈述。

先前研究表明乌鸦可能具备意识思考能力。图片来源：美联社研究显示其他物种或许也能构建类似嵌套结构。2020年《科学进展》期刊一项研究测试了人类与恒河猴将彩色括号排列成特定嵌套序列的能力。

该研究表明，3至5岁儿童及其他群体只需少量训练即可完成此类序列排序。研究指出，猴子虽需更多训练，但最终展现出与儿童相当的理解能力。

“人们曾以为这种序列表征能力是人类独有的，并认为这与人类能完成的非凡成就相关，“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助理教授、2020年论文合著者斯蒂芬·费里尼奥表示，“我们的研究表明递归能力并非人类与动物认知能力的唯一差异。”

在新研究中，两只乌鸦通过啄击屏幕上不同颜色和形状的括号来学习构建嵌套序列。当乌鸦啄出正确序列时，会响起提示音并获得鸟食颗粒或面包虫奖励。若序列错误，则蜂鸣器响起且屏幕黑屏两秒后继续训练。

廖博士表示，几天后乌鸦就学会了用此前从未接触过的括号组合来啄食正确序列，其准确率远超随机概率。她指出，乌鸦的正确率与美国儿童相当，并超越了2020年研究中猴子的表现。

未参与新研究的费里尼奥博士说：“样本量较小意味着无法推广到整个乌鸦种群，但这并非研究重点。你只需要一个实例证明乌鸦具备这种能力。”

早期研究表明乌鸦能使用工具、记住人脸，甚至可能具有意识思维。研究显示其神经元数量与某些猴子相当。

乔姆斯基博士表示，他并不认为这项乌鸦研究或包括费里尼奥博士猴子实验在内的早期工作证明了递归能力。他认为这种能力是天生的，而非后天习得。

乔姆斯基指出，人类理解语法和数学的认知能力远超乌鸦对简单序列的记忆。“很容易证明人类大脑中存在这种规则，“他说，“但没有证据表明鸦科动物具备这种规则。”

乌鸦属于鸦科，该科还包括松鸦和渡鸦。

乔姆斯基博士解释，人类拥有无限组合的递归能力，部分源于对无限性的概念认知。借助书写或使用电脑等"外部记忆"能力，人类能进一步发挥这种认知技能。

一些认知科学家表示，用于测试乌鸦的方法可能无法证明真正的递归思维，因为括号是任意符号，不像语言中的短语可以相互之间有意义的关联。廖博士称这种方法对于不使用语言的动物测试很有用。

**联系作者：**多米尼克·莫斯伯根，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11月3日印刷版，标题为《研究称乌鸦能学习复杂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