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执政期间，华尔街监管机构罚款激增——《华尔街日报》

美国证交会2022财年对上市公司的罚款金额远超近年水平。图片来源：Spencer Platt/Getty Images华盛顿——华尔街最高监管机构今年从被指控存在不当行为的公司处收缴了有史以来最高额的罚款之一，这凸显出拜登政府更为强硬的监管立场。

在截至9月30日的最新财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简称SEC)对上市公司开出了13笔金额超过1亿美元的罚单，高于上一财年的三笔。在其他一些年份，SEC没有开出过如此巨额的罚单。

辩护律师称，SEC在想要提高罚款金额时是有手段的；经纪商和资产管理公司不想与直接监管它们的机构对簿公堂。大多数大型上市公司也选择就SEC的不当行为指控达成和解，而不是进行旷日持久、带有法律、政治和商业风险的法庭斗争。

根据《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的分析，SEC在2022财年对上市公司开出了22亿美元的罚单。根据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 Pollack法律与商业中心和基石研究(Cornerstone Research)的数据，这一金额远超SEC近年的罚款金额。例如，纽约大学和基石研究的数据显示，2018年SEC对上市公司开出了约12亿美元的罚单。

“今年实施的严厉处罚旨在威慑和减少证券违规行为，不应被视为可接受的经营成本，”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执法部门主任古比尔·格雷瓦尔表示。他补充说，该机构计划很快发布年终执法结果，并表示总罚金很可能较上年有所增加。

过去一年中，美国和欧洲的大型银行占据了多数巨额罚款，其中九家银行各自支付了1.25亿美元，以了结员工使用WhatsApp等被禁通讯应用开展业务的指控。（它们还向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支付了至少7500万美元，该机构也进行了类似调查。）监管机构表示，广泛使用短信（有时是在银行未监控的个人设备上）违反了SEC要求证券交易商保存至少三年业务记录的规定。SEC的五位委员一致投票批准了关于未经批准使用短信的和解协议。

格雷瓦尔先生表示，这些违规行为尤其严重，因为缺失记录削弱了SEC调查不当行为的能力。据参与案件的几位律师透露，尽管辩护律师提出某些公司使用被禁短信的情况比其他公司少，SEC官员仍坚持要求每家银行支付1.25亿美元。两家较小的经纪公司分别支付了至少8000万美元与SEC和CFTC达成类似和解，另一家则支付了1600万美元。

去年还有多家公司支付了超过1亿美元的罚款。嘉信理财公司(Charles Schwab & Co.)支付了1.35亿美元罚款，以和解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一项调查，该调查发现该公司未向客户充分披露将大部分资产以现金形式持有的弊端。波音公司(Boeing Co.)因被指控在两架飞机坠毁后就其737 MAX飞机的安全风险做出误导性陈述而支付了2亿美元。而巴克莱集团(Barclays PLC)支付了2亿美元罚款，以和解有关其通过未在SEC适当注册的债券销售从投资者处筹集177亿美元的指控。

《华尔街日报》的分析针对的是在美国交易所上市的公司，不包括针对私营公司或仅在场外交易证券的企业的执法行动，这些案件在大多数情况下罚款较低。该分析也未审查公司支付的非法所得金额，即因不当行为而返还的利润。与非法所得相比，SEC在确定罚款金额方面拥有更大的自由裁量权，法院已裁定非法所得必须限于被告的非法利润金额。

过去一个财年中SEC开出的最大罚单是对安联全球投资者美国有限责任公司(Allianz Global Investors U.S. LLC)处以6.75亿美元罚款，该公司被指控在17只私募投资基金中误导投资者。安联集团(Allianz SE)的股票未在美国证券交易所上市。

1990年，国会授权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通过联邦法院或内部程序处以罚款。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因监管机构被指责未能发现导致经济灾难及多家投行倒闭的问题，货币处罚金额持续攀升。SEC数据显示，2010至2021年间的罚款峰值出现在2018年，达14亿美元。

倡导加强金融监管的组织"更好市场"首席执行官丹尼斯·凯莱赫表示，对长期违反监管规定和触犯法律的银行处以重罚是合理的。凯莱赫指出，如果SEC同时起诉涉嫌不当行为的管理层或高管，这些通讯工具违规案本应产生更大震慑力。

“迄今为止实施的任何规模的巨额罚款，都无法阻止这些屡教不改得令人震惊的银行，“凯莱赫强调。

SEC在通讯工具案中未起诉任何个人。部分处罚令显示，包括资深投行家在内的监管人员2018至2021年间经常使用未经批准的通讯工具。参与案件的律师表示，起诉个人存在难度，因为记录保存法仅适用于企业而非个人。

乔治梅森大学莫卡特斯中心高级学者安德鲁·沃尔默指出，SEC罚款本应依据法律公式计算，但法规将处罚金额与"每项违规"挂钩，当存在广泛或长期不当行为时，SEC工作人员有权主张高额罚款。

“一个重要因素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需要制造新闻效应，因此必须拿出令人瞠目的民事罚款金额，”曾在2006至2009年担任该机构副总法律顾问的沃尔默先生表示，“而且每年他们都必须超越此前创下的高额罚款纪录。”

沃尔默指出，SEC不应将高额罚款简单等同于威慑效果，而应根据企业的合规体系及高管执行情况来量体裁衣制定处罚。他表示，巨额企业罚款是否能真正阻止银行家或交易员未来违法是存疑的。

“这些机构规模太庞大，员工面临的财务激励太高，坏事就会发生，”沃尔默说道。

——西奥·弗朗西斯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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