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家女子足球联赛（NWSL）赛季落幕：成长与旧疾阴影并存——《华尔街日报》

很少有体育联盟能同时经历如此的高峰与低谷。

即将迎来成立十周年的美国国家女子足球联赛，在2022年创下上座率纪录，收视率和收入大幅跃升，并正在接受扩军竞标。

但联盟也正深陷调查风暴——多份报告揭露了长期存在的球员虐待现象及联盟官员的失职。这些报告不仅让运动员承受压力，更可能为联赛及其未来蒙上阴影。

本周六在华盛顿奥迪球场的冠军赛中，NWSL的潜力与风险将同时展露无遗。

赛场一端是堪萨斯城流泉队，其所有权集团因对女子体育设施的投资被誉为行业标杆。该俱乐部从犹他州易主迁址，源于前老板被曝使用种族歧视言论，并批评旗下男足大联盟球员参与种族正义抗议活动。

另一端则是波特兰荆棘队，其老板梅里特·保尔森曾打造全球商业最成功的女子体育俱乐部之一，却因未能及时警告其他球队关于一名涉嫌虐待的教练而辞去CEO职务。

面对艰难的一年，NWSL总裁杰西卡·伯曼表示：“球员们只想专注于本职工作，这是我们所有人工作的终极追求。这也是我希望冠军赛所承载的意义。”

伯曼于去年三月接任，此前2021年秋季《The Athletic》的一篇报道引发轩然大波，该报道指控时任北卡罗来纳勇气队主教练保罗·莱利在几年前执教波特兰荆棘队期间曾对球员实施性胁迫。被解雇的莱利否认与球员发生过性关系。

本月早些时候，由美国足协委托、前代理司法部长萨莉·Q·耶茨撰写的报告详细披露了这项运动中长期存在的虐待与不当行为。如今联盟正应对其后续影响。

美国足协委托的报告详述了这项运动多年来的虐待与不当行为。图片来源：史蒂夫·迪保拉/美联社代表荆棘队及美国职业足球大联盟波特兰伐木者队球迷的团体已要求保尔森出售两支球队。但伯曼表示，若荆棘队本周六夺冠，将不会有尴尬的奖杯交接仪式：保尔森不会出席比赛。球队发言人称，三位女性高管将代表他出席。

伯曼表示，要求老板出售球队为时过早，因为联盟与美国女足联赛球员协会尚未完成联合调查。这位曾担任NHL和国家长曲棍球联盟高管的劳工法律师称，调查结果预计年底公布。

耶茨报告发布后，NWSL面临的核心问题是潜在的诉讼风险。报告指出，联盟和足协官员早已知晓针对教练的严重指控，却未采取有效措施阻止他们继续接触运动员。

曾为其他运动中受虐运动员赢得巨额和解金的律师们，看到了NWSL（美国国家女子足球联赛）球员对所属球队、联盟及美国足协提出索赔的多种途径。

伯曼未直接评论潜在的诉讼风险。

“当前我们的重心完全放在联盟的未来上，正全力根据调查结果实施我们认为必要的系统性改革，“她表示。

一个潜在障碍是——多数州对成年受害者起诉多年前事件的诉讼时效较短——但这一障碍即将在纽约州消失，今年NWSL联盟总部已从芝加哥迁至该州。

曾代理数十名遭美国国家体操队队医拉里·纳萨尔性侵体操运动员的约翰·曼利指出，根据该州今年早些时候通过的法律，自11月起，纽约州的成年性侵受害者将享有一年追溯期起诉施暴者，无论侵害行为发生在何时。

但如何建立与纽约州的关联以适用新法律，可能成为第二道障碍。

美国足协总部仍设在芝加哥。其代表称尚未因NWSL不当行为或虐待相关事宜被起诉，拒绝进一步置评。

苏珊·洛根斯曾代理前芝加哥黑鹰队球员凯尔·比奇起诉球队，指控其多年前遭球队录像分析师胁迫发生性关系，该案以未公开金额达成和解。

洛根斯认为伊利诺伊州的诉讼时效并非不可逾越，因为成年受害者可以证明自己近期才意识到所受伤害程度，且运动员在职业生涯面临危机时往往会压抑受害意识。

黑鹰队最初以诉讼时效为由对比奇的指控提出异议，但在舆论压力下最终达成和解。球队在和解后发表声明称，将致力于确保"这支队伍未来成为职业精神、尊重与诚信的标杆”。

NWSL联赛场馆内几乎各项指标均呈上升趋势。联盟数据显示，门票收入较去年增长125%，部分得益于加州两支新球队的主场上座率——圣地亚哥波浪队九月份对阵洛杉矶天使城队的比赛以32,000名观众创下联赛观赛纪录，该队超额完成季票和赞助销售目标。联赛历史上季后赛观赛人数前四的记录均在本月诞生，四城平均上座率达22,756人。

联盟称，Paramount+平台常规赛收视率同比增长29%，商业赞助收入增长近90%。伯曼表示，10月3日耶茨报告发布后，NWSL未流失任何赞助商。

堪萨斯城潮流队的克里斯滕·埃德蒙兹与阿德里安娜·弗兰克在NWSL半决赛战胜OL统治队后庆祝胜利。图片来源：Steph Chambers/Getty Images伯曼透露，根据与意向投资方的洽谈情况，预计将收到5-10份关于2024赛季两个扩军名额的"实质性竞标”。投标截止日为下周五，最终结果将于明年初公布。

耶茨报告确实引发了潜在所有者的质疑和尽职调查，伯曼承认这一点，但她表示许多人已经从早前的报道中了解到这些虐待指控。

“合适的团体仍然非常积极参与，”她说。“我们需要愿意直面女性在社会中面临的挑战，并愿意付出努力解决NWSL中这些挑战的人士参与进来。”

联系瑞秋·巴赫曼，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路易丝·拉德诺夫斯基，邮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