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资金可助乌克兰度过今冬 - 《华尔街日报》

国家赢得战争靠的是经济韧性，而非仅凭武力。乌克兰军队在战场上节节胜利，但其经济正面临严冬。弗拉基米尔·普京深谙此理，这正是他狂轰滥炸乌克兰能源基础设施的原因。为增强基辅的经济实力，美国及其七国集团盟友需要改变普京的盘算，迫使他意识到既无法击垮乌克兰，战争的经济代价也将反噬自身。

本周德国政府与欧盟委员会在柏林就乌克兰经济困境召开会议。与7月的类似会议一样，这场会议充满善意却收效甚微。尽管与会者提及针对基辅的马歇尔计划，却忘了这位前国务卿在1947年宣布欧洲复兴计划的演讲中强调：“当医生们还在斟酌方案时，病人已濒临死亡。”

基辅当局在应对堪比大萧条的经济损失同时坚持作战。随着通胀肆虐与税收崩溃，该国经济今年将萎缩约三分之一。乌克兰每月需要约50亿美元维持非军事开支，4300万人口中已有约700万人成为难民，另有700万人在境内流离失所。

普京押注乌克兰初期的昂扬斗志将逐渐衰竭。美国需要帮助乌克兰让这个赌局反噬普京——这完全无需美国直接军事干预就能实现。

美国应部署其最有力的不对称武器：金融实力。与其七国集团盟友合作，美国应根据国际法启动程序，将冻结的逾3000亿美元俄罗斯储备金转移给乌克兰及其他受害国家，作为对普京侵略行为的赔偿。

弗吉尼亚大学教授菲利普·泽利科和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安东·莫伊谢延科等学者已详细阐述了这一方案的实际操作路径。正如泽利科和莫伊谢延科所指出的，联合国大会早在2002年就承认了《国家对国际不法行为的责任条款》这一国际法委员会文件。

结合多项联合国决议及国际法院认定俄罗斯发动侵略战争的裁决，这些条款为转移俄罗斯储备金至乌克兰奠定了国际法基础。在此过程中，美国及其盟国并非将俄罗斯资金据为己有，而是将其转入国际赔偿基金。

美国还应向联合国提议，用冻结的俄罗斯资金设立联合国索赔委员会，补偿因俄罗斯冲击粮食供应而受害的低收入国家。此举早有先例：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后，联合国委员会向包括科威特、伊朗、约旦和沙特在内的百万索赔者发放了逾500亿美元赔偿金，其中包含环境损害赔偿。

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首席共和党议员詹姆斯·里施（爱达荷州共和党人）正与两党同僚推动授权资金转移的立法。在批准近600亿美元对乌援助后，国会与公众完全有理由质问：为何不将俄罗斯资金转给乌克兰？

普京先生违反了国际基本准则，危及了所有国家的安全。他不仅企图吞并邻国，还试图兼并其占领的土地。他威胁使用核武器，并非作为威慑手段，而是将其作为征服战争中的进攻性武器。他的战争通过扰乱粮食贸易，剥夺了贫穷国家养活饥饿人口的能力。

由美国主导的金融打击可能有效地扭转对普京先生的不利局面，并为乌克兰提供生存和重建的生命线。

一些西方政策制定者可能会对这种做法持保留态度。例如，有些人可能担心俄罗斯会通过扣押外国资产进行报复。但它已经这样做了。如果俄罗斯转向破坏行为，它应该被迫付出代价。

其他人可能会认为，转移储备资产会削弱对美元的信心。但各国持有美元储备是出于宏观经济稳定的考虑，而不是为了侵略邻国。中国可能对持有美元储备感到担忧，但如果可能的话，北京方面早已会用其他储备替代。其转向自给自足和市场控制的举措无助于创造一种替代储备货币。中国和其他国家持有美元是因为它们对美国的出口多于进口。如果它们抛售美元，它们的销售和经济将会萎缩。

转移俄罗斯储备资产符合国际法。这也可能成为结束战争的谈判中的一个潜在议题。如果普京先生达成和解，莫斯科方面或许能收回部分储备资产。

美国需要重新设定战略棋盘。华盛顿可以通过使用其最强大的经济武器来改变战斗的条件。通过依靠国际法，美国还将加强俄罗斯想要破坏的基于规则的秩序。这将实现正义与和平。

佐利克先生曾担任美国贸易代表（2001-05年）、美国副国务卿（2005-06年）和世界银行行长（2007-12年）。他是《美国在世界》一书的作者。

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10月25日向柏林的一个会议发表视频演讲。图片来源：Omer Messinger/Getty Images本文发表于2022年10月27日的印刷版，标题为《俄罗斯的资金可以让乌克兰在这个冬天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