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万圣节难题——是否要做“大方派糖”之家
Jason Gay
插图:Zohar Lazar万圣节即将到来,我那要求苛刻、疯狂讨糖的孩子们提出了一个特别请求:
他们想成为“巨型糖果屋”。
什么是“巨型糖果屋”?哦,好像我还需要向你解释。你很清楚“巨型糖果屋”是什么。就是在万圣节分发巨型糖果棒的房子——不是那种寒酸的“趣味装”、“万圣节特供”或“一口装”糖果棒,而是全年都能在加油站或便利店买到的常规iPhone大小的糖块。
每个穿过戏装去讨糖的人都有关于“巨型糖果屋”的故事。通常情节是这样的:那晚快结束时,我们敲遍了附近所有门只剩一家。当门打开时,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常尺寸的奇巧巧克力。
“巨型糖果屋”会成为传奇,近乎神话,它们的位置在孩子们和家长间秘密分享,就像“只发椰子糖的屋子”、“发牙线的傲慢牙医”和“给爸妈倒塑料杯红酒的可爱邻居”。
我的孩子们渴望加入这个名单。我们刚搬来不久,他们想一鸣惊人。我理解:成为“巨型糖果屋”是迅速赢得当地孩子好感的捷径。第二天上学他们就会成为一夜爆红的名人。他们会以“巨型糖果棒”为政纲竞选学生会主席。年鉴上将记载他们“最可能分发巨型糖果棒”。他们会考上好大学,很可能成为医生或发牙线的牙医。
反之,如果我们分发糟糕的糖果——比如薄荷味奶油糖喉片或华盛顿指挥官队的门票——孩子们会永远记恨。他们会在操场上被孤立,在人生路上磕磕绊绊,最终沦为报纸专栏作家。
当然,父亲的本职就是当个多疑的吝啬鬼。我担心成本问题:成为"全尺寸糖果屋"肯定比"迷你糖果屋"开销大。我担心通货膨胀——谁不是呢?我更担心先例:如果今年我们成了"全尺寸糖果屋",就意味着永远都要维持这个标准。总不能突然改发迷你奇巧巧克力吧,那样房子会被砸鸡蛋的。
当"全尺寸糖果屋"会不会像在后院建篮球场和懒人河一样显得爱炫耀?我可不想招摇过市。
我还忧虑万圣节的整体"激素化"现象——这个原本自制的节日每个环节都变得浮夸又昂贵。超市七月中旬就开始卖万圣节糖果,劳动节前院就立起了墓碑。到10月1日,我儿子已经把装扮从钢铁侠换成海王,再换成死神,接着是汤姆·布雷迪,最后又换回钢铁侠。等真的到了10月31日,我早就精疲力尽了。
我不想当扫兴鬼,也不想发胡萝卜条或芹菜。如果我是自恋狂,可能会给要糖的小孩人手一本我11月1日全球上市的新书《如果我是我就不会那么做》——得了吧,我还没那么厚颜无耻。绝不会利用孩子的万圣节活动来推销自己的书,那也太可悲了。对了,新书11月1日上市这事我提过了吗?
这很可能会成为万圣节之夜的一个临时决定。我一直在网上搜寻大包装糖果,但准备更充分的家长已经抢先一步买走了最好的那些。剩下的只有甘草蛋沙拉了。我可能最终会去加油站,买些普通大小的巧克力棒和花生酱杯。或者,我可能会做更经济谨慎的选择,只准备少量糖果。最坏的情况是,我会关掉灯,躲在黑暗中。
只有按响我的门铃,你才会知道答案。你会得到一大块巧克力——还是经过合理缩小的东西?不给糖就捣蛋。这不正是万圣节的精髓所在吗?
致信 Jason Gay,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10月22日印刷版,标题为《万圣节困境:是否要做“大方糖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