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创企业提议付费换取消费者在线追踪许可——《华尔街日报》

那些付费让消费者追踪其在线活动的初创企业正苦于难以吸引用户——以及这些用户可能带来的广告商。插图：Siung Tjia/WSJ互联网用户隐私保护的日益加强，为一种旧理念注入了新的活力：付费获得消费者许可，在他们上网时追踪其活动。所谓的付费冲浪、付费浏览或浏览奖励公司只需要让足够多的人接受这种交易。

这一领域的初创企业通常提供浏览器扩展程序，以与标准追踪技术大致相同的方式收集人们互联网使用的匿名数据，目的是帮助营销人员将广告精准投放给目标消费者。作为安装这些扩展程序并继续浏览的回报，消费者可以获得现金、加密货币、折扣或礼品卡。

这些奖励绝对算不上丰厚：参与者通常每月节省或赚取的金额不到20美元。但初创企业的创始人表示，他们的安排比现行制度更公平，在现行制度下，科技公司和广告商经常在没有任何补偿的情况下抓取消费者数据。

“目前的权衡看起来对大型科技公司极其有利，而对我们来说极其不公平，”Trufan Inc.的首席执行官斯威什·戈斯瓦米(Swish Goswami)说，该公司以Surf的名义开展业务。

“一点补偿可能至少会帮助人们觉得，他们实际上得到了一些东西，以换取他们共享的数据，这些数据对许多这些公司来说非常有价值。”

这一概念可追溯至上世纪90年代末，当时AllAdvantage.com等公司向消费者承诺，根据其网络行为定向投放广告，并将部分广告收入分给他们。许多早期进入者在互联网泡沫破灭后倒闭，不过此后几年又有其他公司进行了尝试。

硅谷律师、科技隐私初创企业社区"隐私科技崛起"(The Rise of Privacy Tech)创始人卢尔德斯·图雷查(Lourdes Turrecha)表示，如今包括付费冲浪公司在内的新一代隐私科技初创企业有了发展机会。她说，新机遇源于消费者对网络隐私问题的日益敏感、欧洲和加州的隐私立法、苹果iOS设备采用反追踪设置，以及谷歌逐步淘汰被称为第三方cookie的用户追踪技术。

“这是一个关键时刻，他们开始引起广告商的注意，“图雷查说，“因为对广告商来说，旧模式已经行不通了。”

不过，图雷查表示，要说服营销人员和媒体采购方相信付费冲浪初创企业是现有数字广告网络的可行替代品，需要的用户数量将远超目前的注册人数。

隐私保护为付费冲浪公司创造了机会，但到目前为止，奖励还不足以吸引大量消费者。图片来源：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 News英国“懒人赚钱”博客创始人菲尔·布鲁斯特表示，当奖励价值较低且有时难以兑现时，吸引更多用户安装软件将是一项挑战。该博客指导人们如何“以最小努力获得报酬”。

“如果无法可靠地提取亚马逊积分、PayPal现金或Visa、万事达礼品卡，普通大众就没有足够动力分享他们的数据。”布鲁斯特先生说。

不劳而获的金钱

这些公司的商业模式大多万变不离其宗。2019年由前Facebook和谷歌高管林登·欧共同创立的OzoneAI公司，付费让用户匿名分享浏览和在线购物数据并回答调查问题，所有这些都是为了生成其出售给广告商和市场研究公司的信息。当用户表明他们对哪些类型的广告和产品感兴趣或不感兴趣时，该公司还会提供更多奖励。这些奖励以包含交易或折扣的广告形式出现。

据该公司称，Ozone每月有约1万名活跃用户。

成立于2018年的Surf公司同样获得许可在互联网上跟踪其客户，将数据匿名化并转售。其20万用户在浏览时可以赚取“Surf积分”，并可以用这些积分兑换这家初创公司的“奖励合作伙伴”提供的折扣、奖励和赠品。戈斯瓦米先生说，这些合作伙伴（如Crocs和The Body Shop）的参与是为了获得新客户，但他们无法访问Surf更广泛的数据存储，公司必须支付订阅费才能访问这些数据。

Surf公司向那些通过允许公司追踪其网络使用来赚取积分的人提供一些赠品。照片：Surf据该公司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Darina Oumanski称，拥有Slice的Sliceline LLP还有另一个卖点：它可以帮助广告商触达全球数亿使用广告拦截器的用户。Oumanski女士表示，Slice的目标受众包括游戏玩家和加密货币爱好者，这两个经常重叠的群体比普通用户更有可能在线拦截广告。

“这是一群本来就难以触达的受众，”她说。那些安装了广告拦截器的用户必须允许Slice网络的广告通过他们的数字拦截器才能赚钱。

据该公司称，大约有2万人定期使用Slice，普通用户通过浏览每月可以赚取约1美元的“Slices”——这家初创公司的货币。他们可以在最初使用Slice的30天后提取资金，之后几乎可以即时提取，可以选择加密货币或现金。这些钱来自通过该网络付费广告的营销人员；Slice计划从中抽取一部分，其余部分分发给用户。目前，该平台处于测试阶段，用户可以获得广告销售的全部收入。

许多付费浏览公司拼命想让更多人注册并继续使用他们的软件，原因很简单：他们拥有的用户数据越多，就能向更多广告商出售这些数据——并且能将更多的现金或折扣返还给用户。

部分公司会奖励现有用户邀请亲友注册，还有一些则通过精心设计的赠品活动吸引更多客户。例如，2021年9月，Surf公司就为抽奖活动获胜者赠送了一辆特斯拉Model 3。

先发制人应对抱怨

但仍有客户在发牢骚**——**主要针对奖励的价值和类型。

以Surf为例，其网络评价中充斥着用户投诉，称公司取消了某些用户正积攒积分准备兑换的礼品卡。Ozone用户则抱怨需要浏览过长时间才能达到最低提现额度。这些服务及其他类似平台的用户在网上表示，他们每月实际收益低于预期。

“只有当我们的业务达到规模，用户能分得4000亿美元数字广告市场的一杯羹时，这些收益对他们才真正有意义，“Ozone的Oh先生表示，“包括我们在内，目前没有一家公司在该市场取得重大突破。”

付费浏览公司的创始人们表示正在做出调整。例如Ozone计划今年晚些时候将最低提现金额从20美元降至10美元，Surf则打算在年底前推出移动端浏览累积奖励功能（目前仅限桌面用户）。Goswami先生还透露，虽然Surf已下架非官方合作伙伴的礼品卡，但仍会不定期"投放"少量其他品牌的礼品卡。

初创公司还表示，它们正变得更加透明地与客户进行前期沟通。

“我们从未保证过收入，也从未保证过你每年能从这个平台的数据中获得成百上千美元，”Surf公司的戈斯瓦米先生说。“我们网站上的信息，尤其是现在，更侧重于帮助你节省日常购物开支。”

“当然我们也有抱怨的人，”Slice公司的欧曼斯基女士说，“但我想说，我们社区中90%的人完全理解我们正处于旅程的起点，我们每个月都在成长，他们也看到自己实际上每个月都在赚更多的钱。”

戴顿女士是《华尔街日报》驻纽约的记者。写信至[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