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未能掌控乌克兰领空 暴露其战争战略重大缺陷——《华尔街日报》

俄罗斯在乌克兰的入侵行动举步维艰，从协调不力到士兵士气低落等问题频出，但西方军事官员指出，最致命的是战争初期犯下的关键错误：未能夺取乌克兰的制空权。

由于缺乏空中优势，俄罗斯无法阻止乌克兰使用美国提供的M142高机动性多管火箭系统（简称海马斯）及其他武器对其部队发动攻击。自去年九月初以来，基辅军队充分利用俄军反击能力有限的弱点，从入侵者手中夺回数百平方英里领土。

面对乌军的战场胜利，俄罗斯近期以导弹和无人机对民用目标发动致命袭击作为回应。但西方军事分析家表示，这些打击反而暴露了莫斯科空中战略的弱点——由于担心被击落，他们只能依赖无人驾驶飞行器而非有人战机。

“未能取得制空权是导致俄罗斯丧失战争优势的决定性因素之一，”独立分析团队Oryx的军事分析师雅库布·亚诺夫斯基表示。该团队通过开源情报追踪整场战争中的装备损失情况。乌克兰国防部数据显示，截至五月中旬，俄军在乌克兰每周损失的飞机和直升机已降至不足10架，而三月初时每周损失超过60架。

俄罗斯国防部未就其在乌克兰的空战行动回应置评请求。

当俄罗斯于2月24日发动大规模入侵时，交战双方的军事专家都认为莫斯科会首先瞄准乌克兰的防空系统，在推进前迅速将其摧毁。这是美军在两次海湾战争和利比亚采取的策略，因为此举能有效保护执行攻击任务的机组人员及其支援的地面或海军部队。

尽管俄罗斯初期在打击乌克兰防空系统和破坏其通信骨干网方面取得一些成果，但基辅方面重整旗鼓后成功挫败了俄军空袭。到3月初，乌克兰击落的俄军战机和直升机数量持续增加。乌克兰空军虽遭受早期损失，仍持续升空与莫斯科飞行员展开近距离空战。

进入春季后，俄军战机仅停留在俄领空或乌境内由莫斯科牢固控制的区域。俄军轰炸机开始在己方防空系统掩护下发射巡航导弹。在乌作战的俄军直升机行动也日趋谨慎。

乌克兰顿涅茨克地区利曼镇上一架俄军攻击机的残骸。图片来源：YASUYOSHI CHIBA/法新社/盖蒂图片社由于空军畏战，本可依赖战机直升机提供火力掩护的俄地面部队，反而暴露在乌克兰军机、无人机和炮火的攻击之下。

分析人士指出，在战争最初几周，乌克兰保护其防空系统的能力与首都基辅的防御一样，是其政府和军队能够在俄罗斯的猛烈攻击下仍控制该国大部分地区的成就之一。

“如果俄罗斯人获得了制空权，乌克兰人的处境会比现在糟糕得多。”伦敦智库国际战略研究所的军事航空高级研究员道格拉斯·巴里说。

与乌克兰对抗俄罗斯地面部队的战斗不同，后者从一开始就得到了西方捐赠武器的大力援助，而乌克兰的防空系统主要依赖苏联时代的系统，这些系统在30年间得到了乌克兰的维护和改进。分析人士称，从许多方面来看，俄罗斯未能摧毁这些系统更引人注目，因为莫斯科使用的是相同的装备，包括S-300远程地对空导弹，以及更小、机动性更强的山毛榉和道尔发射器。

乌克兰政府智库国家战略研究所的研究员米科拉·别列斯科夫说，苏联解体时，乌克兰拥有数量特别多的防空系统，与北约国家的标准相比，乌克兰的系统和领土的比例仍然很高。

哈尔科夫地区一个乌克兰村庄中俄罗斯直升机的残骸。照片：John Moore/Getty Images乌克兰哈尔科夫地区，一架被乌军击落的俄罗斯战斗机。照片：STRINGER/REUTERS别列斯科夫表示，乌克兰通过将战机和防空系统从常规位置转移并分散部署，得以保存了防空力量和部分空军。他赞扬战前美国情报工作为乌克兰提供了足够预警来保护装备，并称入侵初期关于攻击时间和方向的侦察情报也帮助乌方将装备部署到最有效区域。

“俄军轰炸了机场和防空雷达，但打击并不成功。“别列斯科夫说道。

巴里分析称，克里姆林宫最初希望三天内控制乌克兰，预计推翻政府后会获得广泛支持，因此可能限制了初期攻击强度。“起初他们似乎不想破坏太多，因为期待接管后国家能正常运转。“他指出俄军也未对导弹阵地、雷达设施或指挥控制中心实施后续打击以确保彻底摧毁——而这正是北约的标准作战程序。

别列斯科夫补充说，俄空军缺乏复杂防空压制训练也帮助了乌方，这类行动需要电子战设备与攻击机、导弹打击的精密协同。

根据Oryx数据，截至五月中旬，俄罗斯在乌克兰的飞机和直升机损失已降至每周不足10架，而三月初每周损失超过60架。自乌克兰上个月在东部和南部发起反攻，迅速夺回数千平方英里领土并给俄罗斯地面部队造成重大损失以来，其有人驾驶飞机的损失略有上升。

“这些损失表明，空军被用作当地部队遇到麻烦时的救火队，“雅诺夫斯基先生说。

基辅方面上周表示，他们在18分钟内击落了四架俄罗斯直升机。该报告未经独立核实。

乌克兰的飞机数量远少于俄罗斯，飞行时也更为谨慎，但也遭受了损失。然而，当地民众的支持、无人机的广泛使用以及获取美国情报的能力帮助其弥补了空中优势的不足。此外，俄罗斯在乌克兰的部队击落乌克兰飞机的能力有限，这给了乌克兰飞机更多的操作空间。乌克兰飞机最近一直在攻击莫斯科控制的领土上的俄罗斯防空系统。

现在，莫斯科已用导弹和无人机——包括伊朗提供的大量无人机——取代有人驾驶飞机，对乌克兰纵深进行打击。许多打击目标是发电厂等民用基础设施。许多打击目标不准确，导致大范围的伤亡。

作为回应，北约成员国周三承诺向基辅提供额外的现代防空系统，并建立一个全面的防空网络。军事官员表示，虽然这项复杂的技术工作需要时间，但它可能使乌克兰拥有欧洲最先进的各种空袭防御系统之一。

更正与补充说明

根据乌克兰国防部数据，截至五月中旬，俄军在乌克兰的飞机和直升机周损失量已降至不足10架，而三月初每周损失超过60架。本文早期版本误将数据来源标注为Oryx。此外，Oryx是一个独立分析师团队，前文错误地将其描述为开源情报咨询公司。（10月17日修正）

乌克兰基辅展示的乌军摧毁的俄军攻击机尾翼残骸图片来源：roman pilipey/Shutterstock联系方式丹尼尔·迈克尔斯 [email protected]

刊载于2022年10月17日印刷版，原标题《制空权失控重创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