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需要新的民权法案 - 《华尔街日报》

是时候出台一项新的民权法案，以应对我们这个时代的危险，而不仅仅是20世纪60年代的那些问题。

威胁再次来自歧视，但现在不仅来自各州和私营组织，还来自联邦政府。最令人担忧的是联邦和州政府鼓励私营实体对持不同意见的美国人进行歧视。同样严重的是，一些歧视行为被用来阻止美国人参与通常向公众开放的服务。

后者的一个例子是PayPal最近宣布，它将没收传播“错误信息”的客户2500美元。

该公司后来声称该公告是“不正确的信息”——敢说这是“错误信息”吗？但事实证明，PayPal仍然威胁要因客户宣扬“歧视性不宽容”而没收2500美元。也许它应该罚款自己。

至少PayPal对客户的严厉处理引发了强烈反应。许多人取消了他们的账户，公司股价一天内下跌了6%。当公司在审查方面过于粗暴时，抵制可能会双向进行。

然而，私营和政府的歧视往往不那么直白，也不会引发集中的反应。私营专业组织——例如那些监督律师甚至房地产经纪人的组织——正在以禁止种族歧视为幌子，针对那些对种族问题没有最新观点的从业者。然而，由于对异议的打击是微妙的，而且行业内的许多批评者感到恐惧，反应并不强烈。PayPal的笨拙只是例外，我们不能假设市场补救措施足以应对更复杂的歧视。

私营组织并非总是独立行事。政府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对拒绝遵循新冠疫情和选举舞弊正统说法的美国人进行审查。政府利用《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条》（禁止学校中的性别歧视）的解释，要求对涉及性别话题的言论进行私人监管，包括对性别政治的不同意见。几十年来，联邦政府一直要求大学设立机构审查委员会，对大量学术研究和出版进行许可审批，不出所料，这些委员会往往对观点被认为过时或不敏感的学者持有偏见。

各州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许多州将律师的监管权交给律师协会，其中一些协会正在采用惩罚律师“歧视”行为的规则，而“歧视”被理解为包括不够进步的观点。一些警察部门将晋升与教育挂钩——而这些教育由那些排斥未觉醒者的组织提供。

如果联邦或州政府进行观点歧视，他们将违反《第一修正案》。但他们似乎认为，通过让私营实体替他们做这些不光彩的事，可以规避宪法限制。

控制这种行为的一种方法是效仿民权法，将反歧视原则与联邦资金和其他特权挂钩。例如，《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条》规定，只有在不存在性别歧视的情况下，才能获得联邦教育资金。但正如《第九条》所显示的，将反歧视原则与联邦资金挂钩，留下了很大的滥用空间。

监管的资金理由不仅越来越多地涵盖受补贴的项目，还包括整个机构。几乎每个主要机构都接受联邦资金。因此，私有化的政府歧视潜力几乎是无限的。在教育领域，资金条件干涉了学术言论和私立机构的自由。

在宪法上更为审慎的第一步，是认识到政府权力不应以歧视性方式行使。基于此，一项新的民权法案可以禁止在行使政府权力时的歧视行为。在政府层面，这将禁止联邦和州官员的观点歧视，并使他们的歧视行为在无豁免权的情况下面临损害赔偿诉讼。

禁止政府权力歧视性行使的规定也应适用于行使政府权力的私人机构。政府权力私有化并不意味着它可以逃避对此类权力的常规限制。因此，当机构审查委员会、第九条委员会、律师协会或其他专业组织行使被授予的立法或司法权力时，它们应因其观点歧视而面临损害赔偿。

其次，政府不应能够利用私人组织来规避第一修正案。因此，当私人实体与政府合作执行违反第一修正案的政策时，它们应承担责任。例如，不应允许社交媒体平台与政府合作实施其观点歧视。

第三，通常对公众开放的私人实体也不应被允许进行歧视。这一点尤为重要，因为此类企业往往容易受到政府施压或诱导而进行歧视——正如“扼喉行动”所揭示的那样。这项奥巴马时代的司法部计划迫使银行拒绝为不受欢迎但合法的企业提供支付服务，这是一种通过抵制而非法律进行统治的尝试。

解决方案在于明确私营企业作为公共承运人所应承担的非歧视义务。美国第五巡回上诉法院近期在“网络选择诉帕克斯顿”案中维持的德克萨斯州言论自由法规，要求大型社交媒体平台履行公共承运人职责，避免观点歧视。一项新的民权法案可以将公共承运人义务延伸至支付系统（如PayPal和GoFundMe），确保其不实施歧视（除非在公共承运原则或反恐、反洗钱规则允许的有限情况下）。

基于这三项原则的民权法案，其干预性将远低于旧版民权法——后者广泛适用于私营雇主并主要针对私人领域的歧视行为。新法案仅在三类情况下约束私营主体：当其行使政府权力时；当其协助政府规避第一修正案时；或当其作为向公众开放服务的公共承运人时。

我们正生活在一个政府与私营主体联合实施审查的时代。政府通过私营实体延伸权力并借其进行歧视，而这些实体往往在传统上本应开放的关键服务领域实施歧视。这种歧视将以异见为由排斥公民，进一步撕裂社会。制定新民权法案已刻不容缓。

汉堡先生是哥伦比亚法学院教授兼新公民自由联盟首席执行官。

照片：大卫·克莱因刊登于2022年10月17日印刷版，标题为《美国需要新的民权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