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夕法尼亚州参议院选举激辩：堕胎与犯罪议题成焦点——《华尔街日报》

当数百万人的堕胎权岌岌可危时，中风这样的小事算什么？

这是宾夕法尼亚州民主党人在距离选举日仅剩四周、患病候选人民调支持率下滑时提出的论点。鉴于当前形势，这种说法不无道理。堕胎和犯罪已成为许多选民最关心的问题。在这些议题上的党派分歧如此之大，以至于选民们忽略了候选人个人的不足。

约翰·费特曼在五月中风后暂停竞选活动三个月，但他努力通过频繁举行集会来弥补失去的时间，吸引了可观的人群。上周日在这个费城郊区的阳光户外活动中，他毫不避讳自己的病情。他频繁提及此事，以至于观众的情绪从真诚的善意转变为轻微的不安。当他开玩笑说自己"从没听说过蔬菜拼盘"（其对手穆罕默德·奥兹在超市访问时使用的词），并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时"以为是中风导致的幻觉"时，他1200名支持者勉强笑了笑。

周二在接受NBC电视台中风后首次电视采访时，他的病情严重程度被广泛展现。在布拉多克的家中，他依靠显示器和转录软件来理解问题。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许多回答与在布里斯托尔集会上准备的台词相同。“到一月份，我会好很多。而奥兹医生仍然会是个骗子，“他在两个场合都这样说。所有政客都会重复使用台词，但费特曼先生的剧本似乎比大多数人更短。

在集会上，只有当候选人强调这场选举的全有或全无的利害关系时，他的挣扎才不再成为焦点。“送我去华盛顿投下那第51票！“他说，赢得了当天最热烈的掌声。“送我去废除阻挠议事！“他快速列举了一系列民主党优先事项，从堕胎到最低工资和工会保护。他想让选民知道，他的头脑足够清醒，能分清"赞成"和"反对”。

8月12日，穆罕默德·奥兹在宾夕法尼亚州斯瓦塔拉镇的国会餐厅。摄影：肖恩·西默斯/美联社“费特曼真实，奥兹虚伪，”吉尔·齐平说道，将这位穿连帽衫的前小镇市长与他光鲜的对手——一位退休外科医生兼电视主持人——进行对比。“宾夕法尼亚州是一个真正重视真实的地方。如果你来自匹兹堡，你可能会离开，但你会回到匹兹堡。如果你来自费城，你会回到费城。你分得清Wawa和Sheetz的区别。”

但和布里斯托尔这群人一样，她的热情更多源于对罗诉韦德案被推翻的反应，而非对候选人的支持。58岁的齐平女士是宾州民主党犹太裔外联组织的创始人。“我们认为选择权是宗教自由的问题，”她说。“在犹太教中，我们认为生命始于第一口呼吸。所以基督教对堕胎的看法剥夺了我的宗教自由。”

至于奥兹先生，齐平女士呼应了费特曼竞选团队对他是否真的住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频繁质疑，并补充了她对他双重国籍的怀疑。“他会在新泽西投票吗？”她说，指的是奥兹先生在该州的住所。“他会在土耳其投票吗？我们不知道。”

这两个问题——共和党对堕胎限制的偏好以及对奥兹先生是否适合参议院的质疑——可能是共和党在民调中数月落后的最大原因。6月罗诉韦德案的终结提振了蓝州和紫州的民主党人，20%的宾夕法尼亚人在最近的穆伦伯格民调中表示堕胎是他们的首要议题。到8月中旬，费特曼先生在RealClearPolitics的平均民调中领先近9个百分点。

但奥兹先生从那以后已经缩小了差距。截至周五，他在RealClearPolitics的平均民调中已将差距缩小至4个百分点，部分民调显示差距甚至只有2个百分点。

他逆袭的关键之一是避开了费特曼先生猛烈抨击的议题。对于居住地和国籍问题，他自然轻描淡写地带过——作为宪法资格达标的候选人，选民自会判断其他问题（他承诺若胜选将放弃土耳其国籍）。

但奥兹在堕胎议题上也态度模糊。他拒绝明确表态是否支持宾州或联邦层面实施15周堕胎禁令。其竞选团队在被问及立场时称，他反对堕胎但接受强奸、乱伦及危及孕妇生命的情况。他主张"确保联邦政府不干涉各州决定”。这种回避已是最大限度争取反堕胎选民支持而不致触怒他们的策略——这些选民对他11月胜选至关重要。

奥兹翻盘的另一关键在于聚焦犯罪问题。去年费特曼曾支持一项州研究，建议对1200名囚犯（包括二级谋杀犯）实施基于表现的减刑。竞选前他多次声称宾州"可减少三分之一监禁人数且不降低安全性”。奥兹则通过《释放重罪犯》《释放杀人犯》《危害社区》等电视广告大肆渲染对手立场。

周三在兰卡斯特的林登餐厅交谈时，他谈论犯罪议题的篇幅远超其他。他指出：“去年有人问费特曼若用魔法棒解决一个问题会选什么，他竟回答要废除不得假释的无期徒刑。想想看——在所有议题中他首选这个。这暴露了他始终关注犯罪者而非受害者及其家属的立场。”

乔什·夏皮罗图片来源：美联社当被问及竞选活动中获得的经验时，他再次谈及该议题：“在执法部门，我听到许多人感到不受尊重。他们说当出现问题时常常受到指责。正因如此，他们难以招募新人。“他表示将投票支持增加对警察部门的联邦拨款，上个月宾夕法尼亚州警察兄弟会已对他表示支持。

餐厅里部分顾客赞赏这种支持态度。“我告诉他我是退休警官”，73岁的马克·佩弗说道，他事先并不知道奥兹会到访。这位兰开斯特居民随后与妻子琼共进早餐时，批评了费特曼2006-2019年担任布拉多克市长的记录：“我认识当地许多警察，他们说费特曼实际上没做什么实事，也根本不支持他们。他只喜欢露面抢功劳。”

费特曼回应攻击时指出，在他任内这个危险的小镇曾连续五年未发生谋杀案。但布拉多克其他居民与佩弗的警察朋友们持相同怀疑。“他看起来非常善于塑造形象，事实也是如此”，他的继任市长查尔黛·琼斯本月早些时候对《哈里斯堡爱国者新闻报》表示。

即将退休的共和党参议员帕特·图米认可其潜在继任者的策略。“他正在做许多我曾做过的事”，他这样评价奥兹，“安全显然是选民关注重点，他正全力聚焦该议题。而费特曼在视频中明确表示目标是尽可能多释放囚犯。现在奥兹迫使他发布广告试图转变立场并自圆其说。”

图米先生对宾夕法尼亚州另一场重要选举——州长竞选进行了思考。这场竞选将民主党总检察长乔什·夏皮罗与共和党州参议员道格·马斯特里亚诺对决。和奥兹先生一样，马斯特里亚诺因唐纳德·特朗普的背书赢得提名。但与奥兹不同的是，马斯特里亚诺将特朗普作为竞选核心，并公开支持其关于2020年选举舞弊的主张。

道格·马斯特里亚诺图片来源：David Dermer/美联社就夏皮罗而言，他比费特曼温和得多。他主张增加警力拨款、降低企业税，并支持一项仅获一名民主党人赞同却在共和党控制的州众议院通过的私立学校择校计划。当马斯特里亚诺批评他在法庭上为州长汤姆·沃尔夫的防疫限制令辩护时，夏皮罗以否认这些政策作为回应。

RealClearPolitics民调平均显示马斯特里亚诺落后超11个百分点，但图米认为他对奥兹影响甚微甚至可能有利：“我认为选民对马斯特里亚诺有清晰认知，且能明确区分他与奥兹。“若马斯特里亚诺能激发该州南部和西部保守地区选民热情，“其中许多人会投票给奥兹”。

参议院选战的变数在于费特曼对工薪阶层白人的吸引力。与费特曼的市长继任者看法相似，图米认为这位候选人的亲民形象是精心设计的伪饰。“多数宾州人可能觉得他们的联邦参议员穿西装没问题——至少在某些场合，“他说，“他或许认为能吸引这些反体制的蓝领工人。但这些人多年来已倾向共和党。“图米指出，这些人"文化价值观保守”，而费特曼"几乎与党内AOC派系步调完全一致”。

回到富裕飞地与蓝领城镇交界的巴克斯县，两名男子之间的对话验证了图米先生的预测。在布里斯托参加完费特曼集会后等火车时，一名男子表示他认为这位民主党人将重新激活当地的支持基础。“我出生并成长在布里斯托，“66岁的约翰·布伦南说，“这里曾经是民主党的铁票仓，但现在摇摆不定。“蓄着灰白胡子、穿着纯绿色运动衫和费城老鹰队棒球帽的布伦南，曾在当地美国钢铁厂工作直至2020年关闭。

他赞赏费特曼对"女性选择权"的支持，并认为这位候选人对犯罪问题的态度可能吸引有犯罪记录者聚居地区的选民。“他们试图说他释放囚犯。其实不是。他只是想释放那些涉毒非暴力犯罪的人。”

这时另一名男子走过来插话。“芝加哥也在干同样的事，“50岁的沃利·里尔说，“他们释放重罪犯，这就是犯罪滋长的原因。“穿着迷彩夹克和教会T恤的里尔是来看儿子练橄榄球的。他自称曾入狱，认为"成年人应该树立榜样”。他虽不打算在11月投票，但谴责费特曼：“民主党人不懂的是，生活本就不公平。”

两人都是郊区居民，却都打破了人们对这类人群的刻板印象。在巴克斯这样的县，正是这类对话决定着这场势均力敌选战的结局。

乌库埃贝鲁瓦先生是《华尔街日报》编委会成员。

约翰·费特曼在费城，9月24日。照片：瑞安·科勒德/美联社刊登于2022年10月15日印刷版，标题为《宾夕法尼亚州胶着选战：堕胎与犯罪议题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