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犹他州漂流之旅，仅限少数幸运儿

漂流之乐 由旅游运营商OARS在犹他州东南部圣胡安河上游提供的带向导划艇之旅。图片来源：乔希·米勒当圣胡安河上游的激流掠过身侧时，我正踩着卡在岸边石缝中的桨板保持平衡。碧绿的河水沿着它们在犹他州东南部冲刷了数百万年的河道奔涌而下，全然不顾我想驻足凝视上方悬崖上那排神秘手印岩画的愿望。

我差点错过这处遗迹——旅行指南推测这些岩画约有千年历史（误差约一个世纪），并指出手印的含义已不可考。当我沉浸在这神秘艺术中时，耳边只有鸟鸣与潺潺水声。很快，我不敌水流持续的下推力，不得不追赶下游不远处乘坐蓝宝石色16英尺漂流筏的朋友特蕾莎、詹姆斯和他们5岁的女儿菲娅，更不用说我们为三天两夜旅程准备的物资了。

数月前，特蕾莎和詹姆斯获得了六月间漂流这段27英里长、大部分水域平静的圣胡安河（介于犹他州小镇布拉夫与墨西哥帽镇之间）的珍贵许可。虽然利用游客许可制度限制国家公园人流是较新且偶有争议的做法，但美国热门河流长期采用此措施来保护野生动物及脆弱的河岸生态环境。

作者的朋友特蕾莎·格雷文在墨西哥帽岩层下划完圣胡安河上游的最后一段。摄影：布里吉德·曼德每年，成千上万的人通过土地管理局严格控制的抽签系统申请许可证，以便在4月至7月最受欢迎的月份漂流这段河流。秋季的许可证更容易获得，因为那时水位较低，夜晚更冷，尽管景色更加壮观。由于一年中任何时候每天只允许几十人进入，你在圣胡安河上划船时很少会看到自己团队以外的人。

在我们出发前，特蕾莎提到了另一个好处：“我们可以看到岩画、象形文字、石刻和悬崖住所，”她说。“就像梅萨维德，但没有人群。”祖先普韦布洛文化的农业、玉米种植人群在该地区繁荣发展，直到大约1200年，他们在景观上留下了丰富的生活证据。

圣胡安河是科罗拉多河最大的支流之一，其源头始于科罗拉多州的圣胡安山脉高处，然后与阿尼马斯河汇合，流入新墨西哥州，再向北蜿蜒至犹他州的布拉夫，我们的河流之旅将从那里开始。从我在科罗拉多州杜兰戈的朋友家到布拉夫的两小时车程中，大部分时间穿越的景观直接来自弗兰克·赫伯特的《沙丘》小说，这些小说设定在一个虚构的沙漠星球阿拉基斯。这是一个由干燥的泥土、沙子和岩石组成的世界。猛烈的阵风卷起尘土，使上方的蓝天变得暗淡。我们看到的唯一生命是几头瘦弱的牛和一只孤独的小牛穿过一片贫瘠的牧场，看起来真的迷失了方向。

灼热的景象令我们震惊，但也许本不该如此。美国西部自21世纪初以来一直处于严重干旱之中。科罗拉多河水位降至历史最低点；20世纪为支持大规模农业和发展而修建的水坝形成的水库水位大幅下降。

圣胡安河上游的一处岩画群。图片来源：布里吉德·曼德考古学家认为，几个世纪前的一场严重干旱迫使该地区的城市和农场迅速荒废，我们正是为此才如此渴望在河岸探寻这些遗迹。目前，位于新墨西哥州上游的纳瓦霍坝仍能保证足够水量维持下游原生鱼类生存——顺带也惠及了划船者。

当我们抵达布拉夫时，成片的翠绿三角杨欢快地昭示着那条隐匿的水流——它蜿蜒流淌在尘土飞扬的高原之下，不见踪影。詹姆斯急切地指出，漂流并不意味着艰苦跋涉。与其他在圣胡安河提供导游服务的运营商一样，OARS公司用舒适的露营装备、美味餐食和葡萄酒吸引客户。詹姆斯尽力用我们的豪华装备来媲美那些高端探险：装满美食的冷藏箱和烤架。我们将一块桨板绑在筏子一侧，然后启程。

我们的筏子沿着陡峭的红色悬崖和沙质河岸滑行。一侧河岸展现着纳瓦霍部落领地的狂野景色；另一侧是美国联邦土地，同样看似未经开发。三角杨和茂盛的柳树与红黄相间的岩石形成鲜明对比。三头正在饮水的野驴看着我们漂过。悬崖燕的巢穴不可思议地悬挂在突出的岩壁上，我们能听到巢中幼鸟细微的啁啾声。

首日傍晚，我们停泊在指定沙滩营地，卸下物资。小菲娅舒展在毯子上享用樱桃、奶酪和意大利火腿，宛如尼罗河上的克利奥帕特拉。我们在沙地上搭起帐篷，用新鲜沙拉和墨西哥卷饼作为晚餐。晨光中，我们在河水的轻柔涟漪中醒来。

借助丽莎·克尔斯利所著《圣胡安河指南》的详尽指引，我们寻访了沿岸多处历史遗迹，包括巴特勒沃什岩画——高耸崖壁上令人着迷的程式化人像、符号与动物雕刻群。

次日我们漂向河畔屋，这座基本完好的崖居（据信为800至1000年前所用）距河岸仅十分钟步程。泥地上仍可见风干的玉米穗和陶器碎片。不出所料，此处亦唯有我们独享。回到筏上，每当烈日灼人，我们便跃入河中，初时的沁凉转瞬即逝。詹姆斯带着菲娅站在桨板上穿越儿童级急流。

随着柳树与红岩峭壁渐退，河道收窄成蜿蜒峡谷，深切高原形成著名的"鹅颈湾"。我们遇见一群大角羊公羊在植被丰茂的河岸活动。此刻我们终于明白为何能邂逅如此丰富的野生动物：在这片广袤旱地上，所有生灵——包括我们——都围绕着这条脆弱的水脉而生。

最后那个清晨，我们坐在河岸享受阳光下的悠闲咖啡。终点站墨西哥帽（因形似圆顶宽檐帽的岩层得名）已在眼前。很快我们将重返"厄拉科斯星球"，并开始筹划下一次漂流——无论彩票中奖与否。

详情介绍 // 如何预订犹他州圣胡安河漂流之旅

前往方式

科罗拉多州杜兰戈市——距离犹他州布拉夫约两小时车程——拥有科罗拉多西南部的主要机场，由美国航空和美联航提供服务。

住宿推荐

在漂流之旅前后，可以考虑在友好的杜兰戈过夜。罗切斯特酒店是一家小型高端酒店，展现了该镇作为繁荣矿业小镇的历史。每晚350美元起， RochesterHotel.com

漂流信息

2023年4月15日至7月15日期间的漂流之旅，首次进入许可抽签（由土地管理局提供）的日期为2022年12月1日；最后一天为2023年1月31日。如果您没有自己的筏子，更愿意与经验丰富的导游一起探索圣胡安河，OARS提供适合家庭的多日导游之旅。三晚每人1149美元起，oars.com。另一个不错的选择是Tse Kooh Outfitters，这是一家专注于圣胡安河沿岸考古和文化遗址的小型导游服务。两晚每人850美元起，TseKoohOutfitter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