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裁定：史蒂夫·韦恩不能被强制登记为外国代理人——《华尔街日报》

作为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朋友，史蒂夫·韦恩被普遍视为现代拉斯维加斯赌场大道的设计者。图片来源：Charles Krupa/Associated Press华盛顿——一名联邦法官驳回了司法部的诉讼，该诉讼试图强制赌场大亨史蒂夫·韦恩登记为2017年为中国政府争取外交利益的说客。法官表示，政府无权追溯性强制要求此类信息披露。

美国地区法官詹姆斯·博阿斯伯格在周三的裁决中形容这一决定十分艰难，他写道，长期以来的法庭先例禁止司法部要求外国代理人在停止相关活动后追溯性登记。

司法部于五月提起的这场诉讼，标志着围绕《外国代理人登记法》的罕见民事诉讼。该法律虽未规定民事处罚，但授权司法部寻求法庭命令强制当事人合规。

法官的裁决对司法部近年来加强《外国代理人登记法》执法力度构成了挫折。该法要求代表外国官员与美国政府或媒体接触者必须登记关系。当局当时表示，针对韦恩的民事诉讼是三十多年来首例，并将其作为司法部加强这项二战时期法律执行的典型案例。

“虽然《外国代理人登记法》的目标值得称赞，但本法院必须遵循哥伦比亚特区巡回上诉法院对该法规的解释。这要求我们驳回此案，”博阿斯伯格法官在其20页的判决书中写道。他并未明确裁定韦恩先生是否曾担任外国代理人，仅表示同意韦恩律师团队的观点，即政府无权强制其登记，因其与北京方面的关系已于2017年终止。

“我们对地区法院今日驳回政府对史蒂夫·韦恩考虑不周的诉讼感到欣慰，”其律师里德·温加滕和罗伯特·拉斯金在书面声明中表示。“韦恩先生从未担任中国政府代理人，也从未代表其进行游说。这项指控本就不应提出，法院的裁决印证了这一点。”

司法部发言人表示该部门不认同裁决结果，并“正在考虑诉讼中的后续选项及更广泛的应对方案”。

博阿斯伯格法官在裁决书中指出，政府要求韦恩披露与外国政府任何关联的意图“显然符合《外国代理人登记法》的核心目标”，并补充说明即使代理人已终止此类关系，“仍掌握着该法案认定公众需要知悉的信息”。

争议源于2017年夏季韦恩涉嫌劝说美国官员将中国商人郭文贵遣返中国一事。当时郭文贵身处纽约，被中国当局列为在逃人员。郭文贵被指控犯有从贿赂到性侵等一系列刑事罪行，其本人对所有指控均予以否认。

司法部在诉讼中称，韦恩先生于2017年就此事联系了时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及其政府成员，以保护其当时在澳门（中国博彩业中心）的商业利益。

现年79岁的亿万富翁韦恩先生是特朗普的朋友和非正式顾问，被普遍视为以豪华度假村闻名的现代拉斯维加斯大道的设计者。他于2018年辞去永利度假村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职务，此前《华尔街日报》发表文章详细披露了韦恩涉嫌对员工性行为不端的指控。他表示自己曾侵犯过任何女性的说法荒谬至极。

2020年，韦恩的两名助理在与司法部达成的认罪协议中承认，他们在2017年6月和7月与韦恩讨论了郭先生的遣返事宜，并协助安排韦恩与中国政府官员通话，传达北京希望将郭先生从美国驱逐的意愿。

其中一名助理埃利奥特·布罗迪还表示，2017年8月他在韦恩的游艇上时，韦恩曾致电特朗普询问郭先生在美身份状态。布罗迪因涉及此事及其他工作而承认共谋违反《外国游说法》，但于特朗普任期最后一日获得其赦免。

司法部在诉讼中称，韦恩在2017年6月的一次晚宴上向特朗普提及郭先生，称中国官员希望将其遣返。晚宴后，布罗迪给韦恩发短信称，一名中国官员"非常满意，并表示习近平主席感谢"韦恩的协助。

阿鲁纳·维什瓦纳塔对本文有所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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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2年10月13日印刷版，标题为《法官驳回司法部对赌场大亨永利的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