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拟将更多零工纳入企业正式员工编制——《华尔街日报》

拜登政府正在提议一项新规，可能让更多零工经济从业者被纳入企业正式员工行列。该提案将废除2021年特朗普政府时期颁布的、使企业更容易将工人归类为独立承包商的规定。

美国劳工部表示，这项于周二发布的提案将影响医疗保健、餐饮、建筑和网约车等多个行业的数百万工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该规则可能导致优步科技公司（Uber Technologies Inc.）、Lyft Inc.或DoorDash Inc.等网约车或食品配送公司的司机被归类为正式雇员而非零工。这些公司过去曾反对类似的举措。

周二，优步股价收盘下跌10%，Lyft下跌12%，DoorDash下跌近6%。

该规则将实施更严格的测试，以确定公司何时可以将工人视为承包商而非雇员。根据劳动法，员工有权享受最低工资、病假或加班费等保护措施，而这些不适用于独立承包商。

劳工部长马蒂·沃尔什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在许多案例中发现，雇主将员工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商，尤其是我们国家最弱势的工人群体。这种错误分类剥夺了工人享有的联邦劳动保护，包括获得全额合法工资的权利。”

任何重新分类零工工人的尝试都可能引发企业的法律挑战，他们认为自己不在测试范围内。该规则还加剧了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之间关于零工工人身份的长达数年的辩论。

“关于这一问题，法庭上将有一场激烈的争论，如果联邦层面的政治权力发生更迭，这种持续的不稳定性还将延续，”研究零工经济的芝加哥洛约拉大学教授彼得·诺兰德表示。

劳工部将就该规定公开征求45天意见。政府可能要到明年才会最终敲定这项规定。

该规定将实施一项“多因素现实测试”，以确定工人是否真正为自己工作并控制其就业的各个方面，例如他们是否履行管理职责、如何受到监督或是否能够设定价格。

它将取代特朗普时代的规定——该规定在拜登政府上任前几天完成——并回归奥巴马政府青睐的做法。特朗普政府的规定使得零工工人更难根据联邦法律被归类为雇员。

拜登政府上任后几个月内就阻止了2021年的规定，但后来一名联邦法官恢复了该规定。零工经济公司是特朗普时代规定最积极的支持者之一。

这些公司在州一级也表现活跃。2019年，加利福尼亚州通过了一项法律，将部分零工工人归类为雇员。次年，这些公司推动了一项投票提案的通过，使许多网约车和配送服务免于遵守该州法律，这是该州历史上最昂贵的投票提案宣传活动。

当时，优步估计需要投入数百万美元建立一个监控司机的框架，包括追踪他们的用餐和休息时间，并雇佣额外人员监督日常运营。优步当时表示，这些成本将导致加州乘车价格上涨20%至120%。

周二，优步一位代表称，绝大多数司机更倾向于作为独立承包商所带来的灵活性。

“在经济高度不确定的时期，拜登政府继续倾听通过我们这样的公司获得收入机会的5000多万人的意见至关重要，”优步联邦事务负责人CR Wooters表示。他说公司期待与政府继续进行对话。

拟议的规则变更可能使外卖公司更难将工人归类为独立承包商。图片来源：Jutharat Pinyodoonyachet/华尔街日报Lyft在一篇博客文章中表示，该提案只是第一步，在最终规则或决定出台之前，可能还需要更长的过程。

“Lyft将继续倡导像华盛顿州那样的法律，给予工人他们想要的：独立加上福利和保护，”文章写道。

外卖公司DoorDash表示，预计拟议规则不会导致其商业模式或工人作为独立承包商的身份发生变化。

韦德布什证券公司分析师丹·艾夫斯称，在最坏情况下，联邦规则变更可能使优步和Lyft等零工经济企业的劳动力成本增加15%至30%。他表示：“这将成为一个沉重的负担，彻底颠覆它们的商业模式”，并补充说该提案的严厉程度出人意料。

加州大学黑斯廷斯法学院教授维娜·杜巴尔表示，政府的规则在解释方式上留有很大余地。

“这里面有很多回旋空间，“她说。“这有点像折中方案——回归到过去状态的拟议规则。”

作为零工经济商业模式的批评者，杜巴尔女士对优步和Lyft等大公司是否会因该规则改变做法表示怀疑。相反，它们可能会发起法律挑战。

“它们可以一直上诉到最高法院，“她说。“在这方面它们会采取强硬手段。”

她补充说，该规则对建筑公司或美甲沙龙等小型企业影响更大，“因为它们无法承受这种审查以及财务风险和法律成本。”

劳工部官员表示，该规则是他们更广泛努力的一部分，旨在打击那些将本应享有最低工资规定和其他福利的员工归类为承包商的雇主。

“打击错误分类是本部门的优先事项，因为我们看到它剥夺了广大工人的合法工资，扰乱了遵守规则的企业，并损害了整体经济，”该部门首席律师西玛·南达表示。

莎拉·E·尼德尔曼对本文有贡献。

致信 加布里埃尔·T·鲁宾，邮箱 [email protected] 和大卫·哈里森，邮箱 [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10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提案旨在规范零工经济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