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盛大的舞台》评论：世界大赛热潮 - 《华尔街日报》

1955年10月3日，球迷们观看布鲁克林道奇队投手拉斯·迈耶在世界杯系列赛中对阵纽约洋基队的比赛。图片来源：海·佩斯金/盖蒂图片社没有哪项运动像棒球这样崇尚过去，因此在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季后赛开始漫长曲折的世界大赛征程之际，让我们回顾一下这项秋季经典赛事昔日的辉煌。曾几何时，世界大赛是体育年历上的重头戏；曾几何时，孩子们会在十月的午后飞奔回家收听（后来是观看）世界大赛；曾几何时，世界大赛是如此重要的社会文化标志，以至于总统候选人直到比赛结束后才会真正聚焦秋季大选。

如今，全美体育年历的焦点变成了每年二月某个周日晚间六点半开赛的橄榄球超级碗；世界大赛的夜间赛事结束时间远超过孩子们的入睡时间；而美国政治已演变成一场无视秋季经典赛事（或其他任何体育赛事）的永久性竞选活动。

世界大赛仍被部分人推崇，但更多人记住的是它早期令人难忘的璀璨光芒——就像一位逐渐黯淡的好莱坞明星。事实确实如此：2022年NFL赛季首场比赛的电视和数字流媒体观众数超过了2021年世界大赛决赛，而棒球决赛的耗时还比前者多出半小时以上。

泰勒·凯普纳的《最伟大的舞台》不太可能逆转这些趋势，让世界大赛重获昔日备受珍视的地位。但它或许能让年长读者回忆起棒球曾经的辉煌，并促使年轻一代熬夜观看一场不涉及跑卫撞向防守铜墙铁壁、也不见巨人般球员进入脑震荡协议的体育戏剧。如果决赛在洋基队与大都会队之间展开（如2000年那样），收视率或许会回升。

这位《纽约时报》资深体育记者呈现的"世界大赛史"并非逐局复盘每场比赛。《最伟大的舞台》仿照七场制世界大赛的结构分为七章（今年决赛最晚至11月5日结束），每章聚焦一个主题——比如世界大赛的战术博弈、冠军队伍的构建、意外英雄的赞歌以及"花絮故事"的讲述。这种结构让凯普纳能纵览数十届大赛的细节与戏剧性瞬间，效果犹如老记者整理一周采访笔记时，将沿途收集的精彩片段信手拈入一篇引人入胜的周日专栏。

历届大赛的高光时刻以各种形式在此重现：1919年"黑袜队"的故意放水，1956年扬基队唐·拉森投出的完美比赛杰作；1986年比尔·巴克纳一垒漏接拱手送给大都会队关键胜场；1946年恩诺斯·斯莱特从一垒奔回本垒的传奇得分，为红雀队赢得第七场胜利；1960年比尔·马泽罗斯基为海盗队击出第九局终结全垒打，以及1988年瘸腿登场的柯克·吉布森为道奇队轰出首战制胜本垒，最终助球队夺冠。书中也唤醒诸多被遗忘的瞬间：哈尔·史密斯第八局的本垒打为马泽罗斯基的传奇铺路，而对打击率仅1成96的迈克·戴维斯的保送，才让吉布森的两分再见全垒打成为可能。正如道奇队粉丝芭芭拉·史翠珊可能告诉我们的：时光改写了太多剧本，让某些时刻封神，而另一些湮没无闻。

当然，有些句子无法也不应被重写。其中关于1975年世界大赛第六场——辛辛那提对阵波士顿，第十二局下半局——的描写隐藏着一种讽刺，凯普纳先生以精湛技巧勾勒出这一点。正如每个球迷所知，这涉及无可比拟的红袜队捕手卡尔顿·菲斯克，以及他在一垒边线那电光火石间的表演艺术家时刻。他永远定格在那里——在影像资料与记忆中同样鲜活——身体扭曲着向棒球之神祈祷，将那颗被他击入新英格兰寒冷天空的球从界外区"拽"回来，这个动作总被形容为"用意念让球保持界内"。菲斯克的这支本垒打扳平了系列赛比分，延续了波士顿的希望。芬威球场管风琴师约翰·基利奏响了《哈利路亚大合唱》。

球场外爆发了疯狂的庆祝——尽管没有亨德尔的伴奏。具体在哪些地方？正如罗杰·安吉尔用那些特定年龄段球迷能脱口而出的文字所描述的：“马萨诸塞州的布鲁克莱恩和缅因州的布鲁克林；在贝弗利农场、马什皮、普雷斯克岛、北康威和达马里斯科塔；康涅狄格州的庞弗雷特和佛蒙特州的庞弗雷特；在韦兰、普罗维登斯、里维尔和纳舒厄；在两座康科德城和所有四个曼彻斯特；在新罕布什尔州的雷蒙德（卡尔顿·菲斯克的居住地）和佛蒙特州的贝洛斯福尔斯（卡尔顿·菲斯克的出生地）。“这是红袜队无法复刻的高光时刻：如果你是波士顿的支持者会觉得无比精彩；但若你支持红人队则不然。接着凯普纳先生提醒我们已被遗忘的事实：菲斯克在第七场三打数无安打，红袜队落败，最终在（安吉尔可能会这样写）马德拉、蒙哥马利、玛丽蒙特等辛辛那提球迷聚集地欢庆胜利的是红人队。

因此，在这本书中，球迷们重温了他们记忆中的比赛里程碑，也发现了那些因观看足球或NBA而错过的精彩瞬间。凯普纳先生是一位开明且富有启发性的向导，正如他自述的那样，作为一位二十多年来观看过每一场世界大赛的作家（加入《纽约时报》前已看过21场），他独具慧眼地捕捉到奇特事实：卢·伯德特（1957年）、桑迪·库法克斯（1965年）和米奇·洛利奇（1968年）在第5场比赛中完投全场，并在仅休息两天后继续在第7场完投。这样的场景在本月绝无可能再现——如今完投比赛如同三振一样罕见。

尽管存在缺陷，棒球依然是凯普纳所言"能产生任何模型都无法完全预见的无限变数"的运动。否则如何解释1926年世界大赛的结局：贝比·鲁斯在决胜分即将得分时盗垒二垒被捕杀？今年，阿隆·贾奇轰出62支本垒打。即便是终身洋基队反对者也不得不向他脱帽致敬（那顶绣着醒目红色’B’的蓝色帽子），并期待这项夏日运动繁荣发展——更希望这项年度加冕盛事，能在灿烂的美国秋季里重拾"最伟大舞台"的荣光。

《匹兹堡邮报》前执行主编施里布曼先生，现任教于蒙特利尔麦吉尔大学马克斯·贝尔社会政策学院。

本文发表于2022年10月8日印刷版，原标题为《重访秋季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