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2021年最富有大学的捐赠税收入仅为预期的一小部分

普林斯顿大学是人均捐赠基金最高的大学之一。图片来源：布莱恩·安塞尔姆/华尔街日报多年来，富裕的大学一直辩称，对其捐赠收入征收联邦税将限制其提供经济援助的能力，并意味着政府危险地越权。

美国国税局的数据显示，迄今为止，此类税收的实际影响微乎其微：根据该机构最近公布的数据，去年33所学校总共只缴纳了6800万美元的税款，远低于学校此前悲观的预测和政府的官方估计。

这是美国国税局首次披露该税种缴纳情况的任何细节。该税种于2017年设立，当时政界人士批评富裕学校在捐赠基金膨胀的同时提高学费。该税种通常于2018-2019学年生效。

这些数字代表了2021年处理的包括普林斯顿大学、圣母大学、杜克大学和格林内尔学院在内的学校的纳税申报表。它们主要基于学校截至2020年年中的财政年度的纳税申报表，其中包括疫情最初几个月市场表现不佳，可能降低了税收收入。

“对学校来说这是九牛一毛，对政府来说也是九牛一毛，实际上更多是一种象征性的挑衅，”代表非营利组织的税务律师、BakerHostetler合伙人亚历克斯·里德在谈到所征收的税款金额时表示。

当国会设立这项税收时，联合税务委员会预估其可产生约2亿美元年收入，但后续美国国税局的指导方针允许大幅豁免。若学校拥有至少500名付费学生（其中超半数在美国就读），且每位学生对应的捐赠基金不低于50万美元，则需缴纳1.4%的净投资所得税。

美国国税局数据显示，包括杜克大学在内的院校所提交的纳税申报表反映了疫情初期市场表现不佳的情况。图片来源：Veasey Conway/华尔街日报国税局数据未披露具体缴税学校名单。过去几年大多数缴纳消费税的高校既未在经审计的财务报表或公开的联邦税表中披露具体金额，也未应《华尔街日报》要求提供详情——尽管许多学校发表声明反对该税种。

根据全美高校商务官员协会(NACUBO)数据，普林斯顿大学、耶鲁大学、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哈佛大学等拥有最高人均捐赠基金的院校，均拒绝透露其消费税缴纳细节。

威廉姆斯学院表示基于2021财年税表缴纳了110万美元，前一年为55万美元；斯沃斯莫尔学院根据当年税表显示2021年缴税200万美元，前一年为140万美元。莱斯大学2021和2020财年分别缴税250万与260万美元。

消费税通常用于促进行为改变，比如通过对香烟加税来降低吸烟率，里德先生表示。

“这迫使大学思考为何持有捐赠基金及其最终目标，“肯塔基大学法学教授詹妮弗·伯德-波兰说道，她曾撰文探讨捐赠税问题。

她指出，即使大学无法或不愿消耗更多捐赠基金，该税项也能促使它们考虑将新捐赠引导至直接用于学生福利的即时支出，而非增加需缴税的捐赠基金收入。

部分批评者认为该税种力度不足，至少无法改变学校设定学费的方式。校方表示该税削弱了其服务学生的能力，分流了本可用于奖学金或学术项目的资金。

克莱蒙特·麦肯纳学院发言人表示：“这是对捐赠者善意的直接惩罚，也是对学生的变相征税。我们的捐赠基金绝非谋取私利的对冲基金，所有收益都投资于学生的未来。”

这所加州院校未披露具体纳税金额，仅确认最近两个纳税年度已缴纳该税款。

耶鲁大学法学院图书馆，该校是数所拒绝详述捐赠税缴纳情况的资金雄厚高校之一。照片：《华尔街日报》Tim Tai拍摄高校财务主管游说团体NACUBO的政策与研究副总裁Liz Clark表示，该组织反对此项税收，并希望看到其被废除或修订，允许学校在解决学费问题时支付更低费用。

一些立法者曾试图废除该税，但迄今为止，随着公众对大学费用上涨和学位潜在回报日益持怀疑态度，他们的努力在华盛顿收效甚微。

三位共和党众议员上月提出一项法案，拟通过降低人均捐赠基金门槛对数十所高校征税，并将税率提高至10%（若适用学校的净就读费用增速超过通胀则升至20%）。罗德岛州立法者还提议对捐赠基金征收2%的税款，收益专门用于当地公立学校。

财政部最初预计约40所学校需缴税。曾参与制定规则的Elinor Ramey（现为Steptoe & Johnson LLP合伙人）指出，税收收入低于预期的原因之一是该规则排除了与大学使命相关的部分收入，包括师生创造的知识产权特许权使用费和学生贷款利息收入。

由于该税基于净投资收益，其年收入可能逐年波动——随着企业利润和股市上涨（学校获得股息并出售增值资产）而增加。长期来看，更多学校将被迫缴税，因为50万美元/学生门槛未与通胀挂钩。

里德先生表示，这项税收的全面影响可能尚不明确，因为学校可能正在重新调整如何追踪和记录收入与亏损，以及其投资组合包含的内容。他说，他们甚至可能重新考虑招生人数，以保持在每名学生50万美元的门槛之下。

斯坦福大学。富裕的大学辩称，联邦政府对其捐赠收入征税将限制他们提供经济援助的能力。照片：David Madison/Getty Images联系Melissa Korn，邮箱：[email protected]；联系Richard Rubin，邮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