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偏好也伤害了受益者——《华尔街日报》

本月，最高法院将审理涉及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基于种族的招生政策的案件。媒体纷纷报道“末日将至”。

预计本任期将作出裁决，《高等教育纪事报》出版了一期“多样性”特刊，封面标题为《平权法案之后：种族意识招生的岌岌可危的未来》。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这期特刊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平权法案优点的意见多样性。学术界的主流观点认为，平权法案是纯粹的好事，唯一的问题是，如果法院裁定种族双重标准违宪，某些少数族裔将受到多大的伤害。

根据《高等教育纪事报》，选择很简单。我们是想生活在一个“不惜一切代价坚持色盲理想”的社会，还是一个“认识到融合的持续斗争”的社会？美国“白人至上的悠久历史”是否使得“基于种族的平权法案成为必要”？而且，这种做法是否不仅仅是“向种族正义方向迈出的一个微小姿态”？无论你对这些理由如何看待黑人，值得注意的是，针对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的案件是由申请人提起的，他们声称学校的招生政策对亚裔存在种族偏见。今天因为过去白人对黑人所做的事情而歧视中国或印度申请人，这如何能算作“种族正义”？

与任何公共政策一样，平权法案涉及权衡取舍，但支持者忽视了这一现实，因为对他们来说，良好的意图。然而，在高等教育中实行种族优惠50年后，我们有很多经验证据表明，这些政策对预期的受益者弊大于利，即使媒体对此报道兴趣不大。

高等教育中的种族优惠政策大约从1970年开始认真实施，其目的是帮助黑人贫困群体进入中产阶级，尽管在1960年代已经存在一个规模可观且快速壮大的黑人中产阶层。例如1940至1960年间，黑人贫困率下降了40个百分点，1960年代黑人家庭收入中位数更是翻了一番。然而平权法案至今仍被错误地归功于其实施前就已存在的黑人进步成就，且持续受到那些将政治与意识形态凌驾于原则之上的人士推动。

种族优惠政策推行后高等教育领域出现的现象，被社会科学家称为"错配效应"。黑人学生以远低于在校生平均水平的资质被录取，随后这些学生在学业上举步维艰，其辍学率更高，或更可能转修比预期专业更为容易的学科。这些学生若进入选拔标准较低、教学进度与其准备程度相匹配的院校，本可取得更好发展。但为了营造校园种族多样性，他们被安排到注定失败的学术环境中。如今包括美国民权委员会在内的数十项学术研究均证实，学生与院校的错配对学习成效具有破坏性。

种族优惠政策的支持者担忧最高法院将最终禁止该做法，这种担忧不无道理——原告方证据确凿。在既往判决中，最高法院裁定种族配额违宪，但允许将种族作为非决定性录取考量因素以实现"多元化"学生群体。精英大学长期滥用裁量权突破这些限制已是公开秘密：杜克大学经济学教授彼得·阿西迪亚科诺在原告方陈述中指出，具有典型资质的亚裔申请人哈佛录取率为25%，若保持同等资质仅将种族改为黑人，录取概率便跃升至95%。而北卡罗来纳大学州外申请者的种族录取差异更为悬殊。显然，这些院校已将种族作为决定性因素。

1996年，加利福尼亚州选民通过了一项禁止在大学招生中考虑种族因素的投票倡议，其结果颇具启示意义。正如预期那样，当种族优待政策取消后，加州大学系统内最具选拔性的两所分校——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伯克利分校——的非裔和西班牙裔学生入学率最初出现下降。但纵观整个加州大学系统，总体入学人数实现了增长。更重要的是，随着更多学生进入与其学术准备更匹配的院校就读，非裔和西班牙裔毕业生人数增长了50%以上。

当大法官们审议案件、自由派人士坚称对少数族裔的优待政策对大学成功和阶层跃升至关重要时，这段历史值得铭记。

哈佛大学，2018年12月13日图片来源：查尔斯·克鲁帕/美联社刊载于2022年10月5日印刷版，原标题《种族优待政策同样损害受益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