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发现美国女子职业足球文化中存在“系统性虐待”——《华尔街日报》

一项针对美国女子职业足球的独立调查揭露了这项运动中普遍存在的系统性虐待现象，报告指出球员们对教练性骚扰、言语和情感不当行为的投诉屡次被联盟和足协忽视。

报告结论表明，由于从青少年级别开始就根植于整个足球界的惯例，这类虐待行为有时被视为正常现象。

美国足球联合会委托金&斯伯丁律师事务所前代理司法部长萨莉·Q·耶茨牵头调查，此前有报道称2021年美国女足联赛（NWSL）发生多起教练性不当行为事件。美国足协于2013年协助创立了NWSL联盟。目前该联盟正在进行的独立调查尚未完成。

在周一发布的报告中，耶茨指出自联盟成立初期至2021年间，球队、联盟和足协在接到虐待指控及证据后持续存在处置失当行为。

“NWSL的虐待问题植根于女足更深层的文化土壤，这种文化始于青少年联赛，”耶茨报告摘要中写道。

报告补充道：“施虐教练通过感谢其服务的新闻通稿和淡化甚至隐瞒不当行为的球队推荐信，得以在球队间流动。NWSL和USSF本可纠正记录的相关人员选择了沉默。而球队、联盟和足协没有任何人要求教练提高操守。”

美国国家女子足球联赛（NWSL）专员杰西卡·伯曼表示将立即审查该报告，赞扬了勇敢站出来的球员们，承诺"从过去的痛苦教训中吸取经验并承担责任，以推动联盟迈向更美好的未来"，并称NWSL调查也将考虑耶茨报告的调查结果。

报告重点聚焦三起备受关注的案件，其中最突出的是前教练保罗·莱利案。报告显示，2015至2021年间，联赛或联盟每年都收到关于其性行为不端的指控。球员们2014年就曾详细描述过莱利的言语虐待行为（包括在球员调查中），但球队、联赛和联盟均未采取行动。

报告指出，波特兰荆棘队在2015年有球员举报莱利持续进行不受欢迎的追求后解雇了他，并进行了后续调查。但当时球队公开感谢莱利的服务，仅宣布不再续聘其担任主教练。

球迷们高举#不再沉默横幅支持球员，此前有NWSL教练被指控虐待行为。图片来源：H. Rick Bamman/Zuma Press耶茨报告指出，后续聘用他的职业球队及其执教的青年队均未收到任何警告。报告发现，当他在第三支职业球队任职时又出现投诉，但NWSL基本未予理会，直到2021年秋季《The Athletic》的新闻报道详细披露。2021年莱利曾向《The Athletic》否认对球员有过性骚扰行为。本周一记者未能立即联系到莱利置评。

报告摘要批评了波特兰荆棘队，这支在商业和竞技层面均极为成功的球队，试图以耶茨团队所称的"似是而非的法律理由"阻挠其获取2015年调查报告。荆棘队未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芝加哥红星队长期教练罗里·戴姆斯麾下的球员在2014和2015年就曾对其涉嫌虐待和不当行为提出担忧，包括在球员调查中反映，但被球队老板置之不理。

2018年在美国女足队员投诉后，美国足协委托调查戴姆斯。耶茨摘要指出，该报告证实了大部分指控，但未在美国足协内部、联盟或球队老板间详细共享。

2021年媒体曝光戴姆斯对待球员的方式及运动心理学家关于球队环境的报告后，戴姆斯辞职。但耶茨团队表示他仍持有一家青年俱乐部所有权，调查发现他在该俱乐部营造性化环境、与球员存在不当关系，并对年轻女孩进行下流辱骂。

戴姆斯、芝加哥红星队及其关联青年俱乐部均未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第三位教练克里斯蒂·霍利被曝2016年因言语虐待和与球员不当关系被职业球队秘密解雇，但2018年仍为美国足协从事合同工作，包括担任青年国家队助理教练。

2019年他重返职业足坛执教路易斯维尔竞速队期间，在对球员实施精神虐待并与工作人员发生不当关系后，又被指控性胁迫和侵犯球员。报告摘要引述了其因球员比赛表现不佳而实施性触摸报复的详细描述。

路易斯维尔竞赛队公开承认因故解雇了霍莉，但拒绝提供更多细节，包括对耶茨的说明，理由是双方签署了保密和不贬低协议。霍莉及其团队未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耶茨团队为撰写该报告进行了200次访谈，报告称他们还"不断听到关于无休止的贬低性咆哮、以权力而非提升表现为目的的操控、以及对试图发声者的报复"。部分球员向调查人员表示，鉴于过去各级别处理此类问题的失败经历，她们认为举报不当行为是徒劳的。

“仍有太多运动员因害怕无人相助或倾听而默默承受痛苦。我了解这种感受，因为我曾深有体会，“报告中确认为遭克里斯蒂·霍利侵犯的埃琳·西蒙表示。

这份于周一下午全文公布的报告，是对美国最受欢迎的大众体育项目——尤其是女子项目——中不当行为最彻底的调查之一。

报告指出，尽管球员屡次投诉，但联盟内虐待行为持续存在的原因之一是全国女子足球联赛(NWSL)及其球员的经济脆弱性。该联赛成立于2013年，是美国第三次尝试建立女子职业足球联赛。

报告摘要称，球员们"多次被要求通过掩盖丑闻来维持联盟运营，并被告知应该为拥有踢职业足球的机会心怀感激”。

根据耶茨报告摘要，在2022赛季前美国国家女子足球联盟（NWSL）新集体谈判协议生效前，约75%的球员年收入不足3.1万美元。

报告发现，联盟历史上大部分时期既没有反骚扰政策、反报复政策，也没有禁止不当交往政策。既不存在独立举报渠道和教练行为准则，也缺乏聘用教练所需背景调查的规范流程。

美国足协主席辛迪·帕洛·科恩称该报告"令人心碎且深感不安”，并表示"报告中描述的虐待行为不可原谅，在任何赛场、训练场所或工作场所都不应存在"。

科恩在声明中承诺将设立新的参与者安全办公室监督行为政策与举报机制，并强制实施针对所有美国足协成员的新背景调查标准。她还保证将在2023年1月31日前公布落实报告建议的行动计划。

2021年秋季，《The Athletic》披露指控称，时任北卡罗来纳勇气队主教练的保罗·莱利数年前执教波特兰荆棘队期间曾性胁迫球员。

勇气队随即解雇莱利。曾在波特兰效力的NWSL球星亚历克斯·摩根在社交媒体发布她所称的联盟未处理该不当行为的证据。

其他队伍也传出涉嫌不当行为的报告，引发了更多人事变动。到上赛季末，联盟当时的10支球队中有一半因球员对不当行为的指控而与教练分道扬镳。美国国家女子足球联盟（NWSL）的关键人物也相继离职。

美国足球联合会委托金与斯伯丁律师事务所前代理司法部长萨莉·Q·耶茨牵头调查，此前有报道称去年国家女子足球联盟中男性教练存在性行为不端。图片来源：威廉·B·普洛曼/NBC环球/Getty Images在本赛季扩军至12支球队的NWSL成立后的多年里，美国足协一直支付联盟顶级球员的薪水。近两年来，它在资助或管理联盟方面并未发挥主要作用。

美国足协是这项运动的国内管理机构，从男子和女子成年国家队到业余青年联赛均在其管辖范围内。

耶茨在报告中提出建议，要求球队、联盟和联合会之间披露教练的不当行为，并进行有意义的审查、及时调查和制定明确政策。

她还建议足协“考虑目前对NWSL所有者的资本要求是否足以确保所有者在财务上对NWSL的投入，并为球员提供安全且受尊重的职业环境”，并研究是否需要采取额外措施保护青年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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