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调查国内最大麻醉服务提供商之一的市场垄断问题——《华尔街日报》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调查是政府对私募股权在医疗保健行业参与度加强监管的一个例证。图片来源：Ting Shen/华尔街日报华盛顿——据知情人士透露，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正在调查美国最大的麻醉服务提供商之一——美国麻醉合作伙伴公司，原因是该公司是否通过收购在某些区域市场积累了过多的权力。

USAP在包括德克萨斯州、科罗拉多州和佛罗里达州在内的九个州拥有4500名麻醉服务提供商。该公司由私募股权公司Welsh, Carson, Anderson & Stowe于2012年创立，通过收购较小的麻醉学团体并将其整合为一个管理医院合同、账单、保险协议和其他功能的统一实体而发展壮大。

USAP的发言人托尼·古德证实了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调查，并表示这是一项与医疗保健行业竞争相关的“相对常见”的调查。

“具体来说，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关注点似乎集中在USAP的收购历史上，”古德先生说。“我们在过去十年中取得了成功的发展，为多个州的患者提供服务，并为他们提供高质量的护理。”

他表示，公司正在配合调查，并补充说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调查并不关注“账单或患者护理中的违规行为”。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项始于一年多的调查，是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主席莉娜·汗加强对私募股权涉足医疗行业监管的例证。汗女士批评了私募股权对短期利润的追逐，她认为这种行为"可能助长降低护理质量、增加患者和支付方成本，并导致骇人听闻的治疗结果"。

USAP曾与联合健康集团等保险公司就支付费率发生纠纷。两年前，该公司退出联合健康网络，并在科罗拉多州和得克萨斯州法院起诉该保险公司，指控其采取非法手段迫使USAP退出网络并破坏其与医院和医生的关系。双方后来达成协议，USAP重新加入联合健康网络并撤诉。联合健康当时表示，USAP要求的费率"几乎是我们支付给其他麻醉团队费率中位数的两倍"。

根据南加州大学-布鲁金斯谢弗健康政策研究项目研究员洛伦·阿德勒的研究，2019年USAP是休斯顿和丹佛市场面向联邦医疗保险受益人的最大麻醉服务提供商。阿德勒称，当时USAP在得克萨斯州麻醉市场占据约35%份额，在科罗拉多州占30%。

USAP的古德先生对这些估算数据提出异议，但拒绝提供公司的市场份额数据。

私募股权公司收购专科医疗服务提供商，是因为这些机构通常业务量大、利润率高，且可以通过整合小型机构形成更大规模的医疗网络，从而对医院和保险公司拥有更强议价能力。据数据提供商IBISWorld统计，麻醉行业的利润率在2021年估计为12.5%，低于疫情前14%的水平，疫情期间择期手术数量减少。

阿德勒表示，2019年全美医疗保险市场的麻醉服务中，私募股权控股的机构约占15%。根据俄勒冈健康与科学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和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研究人员的统计，2013至2016年间，麻醉科是私募股权公司收购最频繁的医疗专科领域。

监管文件显示，在纽约和旧金山设有办事处的私募股权公司Welsh Carson管理着约150亿美元资产，主要投资于科技和医疗保健领域企业。2013年，Welsh Carson与Greater Houston Anesthesiology合并成立USAP。USAP的股东还包括波士顿私募公司Berkshire Partners和新加坡主权财富基金GIC私人有限公司。该公司1500名麻醉医师也持有部分股权。

Berkshire拒绝置评，GIC未回应评论请求。

哥伦比亚大学和威尔康奈尔医学院的研究人员2月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的论文指出，当医院等门诊机构转由私募股权控股的机构运营后，麻醉服务价格上涨了26%。

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该研究的作者之一安巴尔·拉福吉亚表示，随着大型私募股权支持的麻醉集团在一个地区获得更多市场份额，他们往往能成功谈判到更高的价格。

“USAP在德克萨斯州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拉福吉亚博士说。“他们在德克萨斯州的设施越多，就越了解当地与保险公司的具体谈判环境，获得的筹码也越多，因为他们现在可以真正主导整个网络。”

古德先生表示，麻醉市场竞争激烈，保险公司希望USAP成为网络内机构，因为它提供高质量的护理并取得良好的患者治疗效果。

USAP和其他大型私募股权支持的医生派遣公司，包括KKR公司旗下的Envision Healthcare Corp.和黑石集团旗下的TeamHealth Holdings Inc.，此前曾就意外账单问题（即患者接受网络外医生治疗后收到的高额账单）进行游说。一些医生团体将意外账单作为谈判策略，希望患者向雇主投诉，进而促使保险公司接受医疗服务提供者要求的报销费率。

2020年12月，美国国会通过了《无意外法案》，旨在保护患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网络外医生、实验室或其他类型医疗服务提供者治疗时免收高额医疗账单。该法律于2022年初生效。

古德先生表示，USAP并未利用意外账单作为与保险公司谈判的筹码。他说，公司对联邦立法进行了游说，以确保建立一个公平的流程来解决医生与保险公司之间的纠纷。

——劳拉·库珀和米里亚姆·戈特弗里德对本文亦有贡献。

联系戴夫·迈克尔斯，邮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与补充根据2月份发表的一篇论文，在门诊医疗机构转向私募股权公司拥有的诊所后，保险公司为麻醉服务支付了更多费用。本文早期版本错误地将门诊医疗机构列为支付方。（已于10月1日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