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律师钟爱滑石粉诉讼中的巨额赔偿——《华尔街日报》

石棉诉讼案曾为一代侵权律师提供了丰厚资金，如今原告律师团将滑石粉索赔视为下一个发财机会。可能阻碍这一计划的是联邦第三巡回上诉法院，该法院上周就针对强生公司的滑石粉索赔是否应通过破产法程序处理，而非通过高额赔偿诉讼解决，听取了辩论。

滑石粉诉讼可追溯至2013年，当时女性开始声称婴儿爽身粉导致她们患病。到2017年，原告指控被石棉污染的滑石粉导致卵巢癌和间皮瘤。科学依据并未支持这些说法，但这并未阻止约4万起人身伤害索赔如海啸般涌向强生及其子公司。

部分案件已达成和解，该公司在已审理的案件中胜诉了大多数。在41个已宣判案件中，强生通过陪审团裁决或上诉赢得了32起。但单起败诉案件可能造成灾难性后果——2018年密苏里州陪审团裁定22名声称受滑石粉产品伤害的女性获赔21亿美元。

为应对持续涌入的索赔，强生消费者公司去年依据德州法律成立名为LTL的子公司，随后申请第11章破产保护，并根据《破产法》第524G条设立赔偿信托基金。该方案旨在不拖累强生整体消费品业务的前提下，系统性处理激增的索赔诉求。

侵权律师界对此暴跳如雷，称该重组为"德州两步避责法"，指责其逃避赔偿责任。实际上，建立受监管的赔偿基金更可能确保索赔者获得补偿。但巨额陪审团裁决的消失也切断了侵权律师抽取高额佣金的机会，这正是他们暴怒的真正原因。

今年二月，新泽西州破产法院法官迈克尔·卡普兰裁定，处理人身伤害赔偿责任"毫无疑问符合《破产法》的正当目的"，且能"加速向癌症受害者及其家属支付赔偿"。对于强生公司的重组计划，卡普兰法官在判决书中写道：“仅凭利用第11章破产工具这一事实，并不能构成不当的诉讼策略。”

前代理司法部长尼尔·卡蒂亚尔本周在第三巡回法院代表LTL公司辩护时指出，与跨地区诉讼相比，赔偿基金是更经济的资金分配方式。“每起诉讼即使毫无法律依据，也要耗费我们数百万美元诉讼费，“卡蒂亚尔表示，“这些本该支付给索赔人的资金，最终都流入了律师腰包。”

从科学角度看，研究几乎未发现滑石粉致病的实质证据。《妇科肿瘤学》期刊2021年一项流行病学研究指出，滑石粉与卵巢癌的关联性"微弱”，且"卵巢癌绝对风险的增加幅度极小”。

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审查了多项关于女性使用滑石粉与卵巢癌发病率的研究后得出结论：“现有证据并不支持会阴部接触滑石粉与卵巢癌风险增加存在关联。”

然而诉讼索赔仍源源不断，强生不得不应对这些纠纷。破产法的本意是为困境企业的利益相关方保留部分价值。律师们或许需要另寻案源谋生，但此案再次印证了原告律师群体的逐利本质——他们更热衷于通过诉讼轮盘追逐高额陪审团裁决，即便这未必符合索赔者的最佳利益。

照片：Avishek Das/Zuma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