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右翼领导人在选举前向贫困人口投入资金 - 《华尔街日报》

巴西里奥佛得——在巴西中部尘土飞扬的平原上辛勤劳作的埃迪拉玛尔·卡埃塔诺和她的丈夫长期以来一直是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的忠实支持者，这位左翼领先者下月将参加总统选举，其家族也曾是务农的雇工。

今年4月，总统雅伊尔·博索纳罗来到镇上，这位前陆军上尉四年前上任时承诺要厉行财政紧缩并缩小政府规模。他给了卡埃塔诺女士和她的丈夫瓦格纳·维埃拉一份84英亩土地的所有权文件，他们之前一直在这片土地上非法耕种。在当地的一个仪式上，博索纳罗亲自递交了文件，并笨拙地拥抱了他们。

他们放弃了对前左翼总统达席尔瓦的支持，巴西右翼领导人因此又多了两张选票。

“感谢上帝！感谢博索纳罗！“卡埃塔诺女士说。“这是我们遇到过的最好的事情之一——我们根本买不起这么大的一块地。这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像卡埃塔诺女士这样的巴西人发现，在10月大选前，自己成了农村和城市贫民选票争夺战的核心——这个庞大且政治立场善变的群体，民意调查机构称很可能会决定这个拉丁美洲最大国家的选举结果。

总部位于圣保罗的咨询公司Tendências的政治学家拉斐尔·科尔特斯表示，从发放地契到现金补助，曾经是小政府主义信徒的博索纳罗已经展现了他"内心的干预主义者”。如果博索纳罗想有机会连任，就必须争取足够多的较贫穷选民，以补充他在较富裕巴西人中庞大的支持者队伍。

根据巴西联邦垦殖与土地改革研究所数据，博索纳罗先生已发放约41万份地契——超过达席尔瓦先生所属的工人党执政13年间颁发的总数。

今年7月，博索纳罗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要求国会批准约80亿美元社会支出资金，以此绕过选举前禁止额外支出的法规。该修正案为多项福利提供资金：每月向贫困家庭发放120美元现金、烹饪燃气补贴、老年人免费交通、为出租车司机和卡车司机提供燃油涨价补偿金，以及向各州拨款以降低加油站油价。

这些举措让人联想到达席尔瓦执政时期（其两届任期于2010年结束），当时政府为争取公众支持投入了大量资金。

瓦格纳·维埃拉与儿子爱德华多的合影。在总统政策干预前，他一直是这片家族土地的非法垦殖者。图片来源：Tuane Fernandes/华尔街日报"卢拉和博索纳罗本质上在玩同样的游戏，“巴西前央行官员、WHG资产管理公司首席策略师托尼·沃尔彭表示。两位候选人都计划重点加大对贫困人口的财政补贴，同时向富人征税——这让商界领袖深感失望，他们认为在巴西这样公共医疗、安全等服务匮乏的国家，企业已承担了过高税负。

博索纳罗先生在税收和公共支出上的立场转变很大程度上源于疫情。巴西在应对激增的死亡病例时捉襟见肘，其死亡人数仅次于美国位居全球第二。本月Ipespe/Abrapel民调显示，近60%巴西民众对总统的疫情应对表示不满。随后经济又遭重创，通胀率突破两位数，失业率攀升至近15%。

博索纳罗近期的慷慨政策正逐渐赢得部分选民支持。民调机构Datafolha数据显示，在10月2日首轮投票前一周，卢拉的领先优势已从5月份的21个百分点缩小至14个百分点。

月收入不足最低工资标准两倍（约230美元）的巴西民众中，约24%表示将在9月投票支持博索纳罗，较5月份上升4个百分点。卢拉在该群体中的支持率稳定在57%左右。

圣保罗贫民窟等地区的低收入群体正遭受物价上涨的冲击。图片来源：安德烈·彭纳/美联社尽管有所斩获，但争取贫困选民对博索纳罗而言仍是一场硬仗——他此前竞选活动中常携富豪企业家同行，并多次批评领取政府福利者不愿工作。

卢拉从贫民成长为巴西首位工人阶级总统（2003年上任）。尽管因腐败罪入狱逾年（2019年11月获释），他仍因在大宗商品繁荣时期的大手笔支出广受贫民欢迎。在其家乡——巴西最贫困的东北部地区，他尤其深受爱戴。

“如果博索纳罗当选，我看不到未来，”28岁的保罗·维尼修斯·波尔泰拉说道，他在东北部最大城市之一累西腓一直难以找到工作。“我所有的邻居都投票给卢拉，这里所有较贫穷的家庭……他将击败博索纳罗。”

总统雅伊尔·博索纳罗过去得到较富裕选民的支持，现在面临扩大支持基础的挑战。照片：桑德罗·佩雷拉/祖玛新闻社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在下个月的选举前在民调中大幅领先。照片：马特乌斯·佩/祖玛新闻社民调显示，经济是巴西选民最关心的问题。根据研究机构Penssan的数据，约有3300万巴西人正在挨饿，而2020年底这一数字约为1900万。

“我只想能再吃上肉，”来自圣保罗的水果摊贩、四个孩子的父亲弗朗西斯科·马科斯说。

他表示，由于食品价格上涨，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吃上牛排了。他抱着4岁的女儿，希望在一场竞选活动外能瞥见达席尔瓦先生。

“他是唯一关心我们的人，”马科斯先生说。

尽管达席尔瓦先生对许多贫穷的巴西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选择，但他有一个对博索纳罗有利的重大弱点：福音派基督徒，他们现在占巴西人口的三分之一。2018年，福音派基督徒被博索纳罗攻击堕胎和同性婚姻的社会保守信息所吸引，集体投票支持他。

深入巴西腹地里奥韦尔迪12小时车程的地方，当地居民心意已决，玛丽亚·德·卢尔德斯·莫塔表示，她将脚下这片深橙色土地的所有权归功于现任总统。

博索纳罗先生向她与丈夫十年来养牛的牧场颁发了地契。她表示，如今他们计划用这120英亩土地作为抵押申请贷款，以扩大自家的小型奶酪加工生意。

“我会投票给博索纳罗，“她说，“我们所有人都会。”

致信 卢西亚娜·马加良斯，邮箱 [email protected]；萨曼莎·皮尔森，邮箱 [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