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塔那摩"：一个戏称背后的沉重历史 - 《华尔街日报》

插图：詹姆斯·杨拜登政府正加紧努力兑现一项竞选承诺，即关闭位于古巴关塔那摩湾海军基地的监狱。该拘留营已开放20年，首批被拘留者是在9·11袭击事件数月后被送往那里的。它所在的美国海军基地历史更为悠久——始建于1903年——至少自二战以来，它就以一个简洁的军事代号“Gitmo”而闻名。

“Gitmo”这一名称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美西战争结束时，当时美国在古巴东南端的关塔那摩湾安排了一块土地的永久租约。与新古巴政府签订的租约协议确保了美国在岛上的持续军事存在。这种存在有时被用来保护古巴的制糖业，该行业当时由美国企业利益集团主导，用于向美国本土出口。

1917年，担心军事叛乱的甘蔗种植园主请求美国在基地驻扎海军陆战队。从那时起，关塔那摩湾成为一个重要的行动中心，随着电报被用于重要通信，该名称的缩写形式“Gtmo”开始投入使用。这一缩写可以在古巴卫生部的一份西班牙语公报中找到，公报复制了1917年10月关于抗击疟疾努力的一封电报。一年半后，卫生部的一份公报将关塔那摩湾糖业公司缩写为“Gtmo. Sugar Co.”。

“关塔那摩”（Gtmo）这一缩写很快也开始出现在英语资料中。《美国俚语历史词典》的编辑乔纳森·莱特追踪到该缩写自20世纪20年代起的使用记录，尤其在军方圈子里。二战期间，这个缩写被正式确立为海军基地的呼号，以全大写字母“GTMO”呈现。

“Gitmo”在战争期间出现，用来表示该缩写的发音方式——不是逐个字母念作“G-T-M-O”，而是像“scuba”或“laser”一样作为一个首字母缩略词发音。1945年8月《波士顿环球报》的一篇文章解释了军舰如何被派往关塔那摩基地，为太平洋战区进行海军作战训练：“一旦军舰启程前往‘Gitmo’，就必须接受严苛的最终考核。”

当时这个简称的拼写方式尚未完全统一。1946年3月战争结束后不久，俄亥俄州阿克伦的《灯塔报》报道了一位在当地海军服役的18岁青年，他驻扎在“古巴的Getmo湾”。然而，“Gitmo”很快成为标准拼写。

1959年菲德尔·卡斯特罗在古巴掌权后，美国公众对“Gitmo”更加熟悉。次年，《生活》杂志刊登了一篇关于共产主义统治下古巴的专题报道，其中包含标题为“‘Gitmo’——一个卓越的基地，争议的借口”的部分，内容涉及古巴政府要求美国归还海军基地。文章写道：“军方承认关塔那摩对美国防御已非绝对必要，但他们不愿失去它。”

9·11事件后，随着关塔那摩监狱关押反恐战争中的拘留者，这个昵称让一些人觉得不妥，让人联想到“小玩意儿”等不够严肃的词汇。苏必利尔湖州立大学每年会发布一份清单，列出投稿人认为应因“滥用、过度使用和无用性”而从词汇中“放逐”的词语。2007年，“Gitmo”高居“放逐”清单榜首，提名者质疑道：“臭名昭著的关塔那摩湾海军基地何时变成了‘Gitmo’？这个词让人联想到日本动漫中毛茸茸的可爱角色。”

可以说，“Gitmo”至今未被放逐。但如果拜登政府成功关闭那里的监狱，这个名字或许将不再如此牢牢占据公众意识。

本文发表于2022年9月24日印刷版，原标题为《一个戏谑昵称背后的严肃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