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抹黑所有律师——《华尔街日报》

在《恶魔的仆从》一书中，作者大卫·恩里奇试图揭露"大型律所"的罪恶，他有一点说对了——众达确实是拥有2400名律师、遍布五大洲42个办公室的全球性律所，130年来始终为客户提供全力以赴的法律服务。除此之外，他对众达及法律行业的描述与事实大相径庭。更甚者，恩里奇坚持认为众达某些被他称为"恶魔"的客户不应获得合格法律代理，这完全违背了我们的普通法传统——在该传统下，真相与正义正是通过激烈对抗的诉讼制度来实现的，而这一制度的前提是所有诉讼者都拥有代理律师。

恩里奇将众达定性为"右翼"机构的论点严重失实。正如众多众达律师向他解释的，本所代理的是具体客户而非政治立场，我们没有政治议程。众达律师的政治光谱涵盖民主共和两党（本人就是民主党人）。虽然事务所绝大多数业务与政府或政治无关，但我们确实会代理挑战监管规定的客户，为客户提供诉讼辩护、应对调查起诉，偶尔也为竞选公职者提供法律服务。

恩里奇在书中大量依赖匿名信源，且刻意忽略不符合其预设立场的事实。例如他声称事务所高层推行右翼议程，依据仅是管理合伙人信仰天主教，却对书中另一处提及的事实避而不谈——这位他从未谋面的管理合伙人史蒂夫·布罗根亲自发起的南部边境公益项目，恰恰与其叙事相悖：该项目已投入45万小时为1.5万名移民提供法律援助，并挑战特朗普时代的移民限制政策。

恩里奇先生试图就"曾经及未来的Jones Day律师"在特朗普政府任职期间所做的工作对Jones Day提出质疑。我们为数十年来本所律师在民主党和共和党历届政府中担任高级职务感到自豪，这包括克林顿、奥巴马和拜登政府中许多现任及前任Jones Day律师。但对于这些律师在公共服务期间的工作，我们既不居功也不担责，正如我们不会对校友们担任企业法律顾问、从商或追求其他机遇后所做的决定表示认可一样。

然而比起对Jones Day的抨击，恩里奇先生对美国整个司法体系的全面攻击更令人不安。根据其著作引述，他显然认为"被诅咒者"——任何他反对的个人或团体——无权获得高质量的法律代理，而应当任其"自生自灭"。这是极权主义政权而非自由社会的司法运作方式。

我们都应对恩里奇先生倡导的反乌托邦体系感到恐惧。正如他在近期采访中所言：“如果你是唐纳德·特朗普竞选团队，你无权获得高质量的法律服务来为竞选活动提供联邦选举委员会规则合规建议。“这番惊人言论暴露出，恩里奇先生的目的是让司法女神摘下蒙眼布，审视面前诉讼当事人的身份，然后剥夺不受青睐者的法律保护。

与那些确保“正确”一方赢得每场诉讼的极权体制不同，美国的对抗式司法程序旨在通过对法律和证据的冷静分析，使案件达成公正结果。这一机制要正常运转，必须依赖双方律师的全力辩护。法律实践中绝不容忍意识形态审查或压制不受欢迎的声音，因此律师职业道德规范长期以来明确规定，不得将客户观点归咎于律师，且律师不应因担心公众非议而拒绝代理客户。

在法治国家，“罪人”有时理应胜诉，正如“圣人”有时必须败诉。如果恩里奇先生认为美国法律及律师执业规范纵容了“商界最恶劣的行径”，他应当向制定这些法律的立法者和执行法律的法官提出质疑。若仅因恩里奇先生个人好恶就剥夺法律对特定群体的保护，司法体系将逐渐崩塌，最终无人能幸免。正如托马斯·莫尔爵士在《日月精忠》中所言：“没错，为保障自身安全，我甚至会给魔鬼提供法律保护！”

众达律师事务所不会因恩里奇或其他任何人的舆论压力背弃客户，我们更不会默许对美国司法体系基本原则的攻击。众达将延续百余年来的专业传统，继续以最高标准为客户提供代理服务。

奥尔先生为众达律师事务所美国办公室管理合伙人。

2020年8月30日，华盛顿特区琼斯日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图片来源：安德鲁·凯利/路透社刊登于2022年9月22日印刷版，标题为《首先，诋毁所有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