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悄然加大关闭关塔那摩监狱的力度 - 《华尔街日报》

自2002年以来，美国一直在古巴关塔那摩湾海军基地关押涉嫌外国恐怖分子。图片来源：Alex Brandon/Associated Press华盛顿——拜登政府正在重新推动关闭关塔那摩湾监狱的计划，首次任命一名高级外交官负责监督囚犯转移事宜，并表明不会干预可能解决长期停滞的9·11事件主谋哈立德·谢赫·穆罕默德及其四名同案被告的认罪谈判。

据知情人士透露，拜登总统在任期第一年对此事采取低调处理以避免政治争议后，现正逐步兑现关闭该设施的竞选承诺。

位于古巴美国海军基地的该设施于2002年1月设立，用于关押在海外抓获的涉嫌外国恐怖分子。此后关塔那摩关押了近800人；如今仅剩36名在押人员，数百人已在乔治·W·布什和巴拉克·奥巴马政府期间被遣返或安置到第三国。最新一名在押人员于2008年抵达；部分人员已被关押长达二十年。

剩余在押人员中有九人是军事委员会诉讼程序的被告，其中五人被指控在9·11案件中犯有共谋、违反战争法的谋杀、劫持或危害船只或飞机以及恐怖主义罪行。

拜登总统对关塔那摩问题一直保持低调，本月他在五角大楼的9/11纪念仪式上发表了讲话。图片来源：Andrew Harnik/美联社阿卜杜勒-拉希姆·纳希里被指控犯有背信罪、违反战争法的谋杀罪、恐怖主义罪、共谋罪，以及在策划袭击三艘船只（包括2000年造成17名水兵死亡的科尔号驱逐舰爆炸案）时危害船只罪。

另有三名在押人员已被军事委员会定罪，其中两人通过认罪协议达成。其中，阿卜杜勒-哈迪·伊拉克人承认犯有共谋罪和违反战争法罪，正在等待量刑。第二名在押人员阿里·哈姆扎·巴鲁尔因向恐怖主义提供物质支持、教唆和共谋罪被判终身监禁。第三名在押人员马吉德·汗与检方达成协议，承认共谋罪、违反战争法的谋杀罪、违反战争法的谋杀未遂罪和间谍罪，后成为政府合作者并于今年三月刑满获释。

四名在押人员因被当局视为安全威胁而未经指控无限期关押。另有二十人已通过由国防、情报和执法官员组成的审查委员会批准转移，但知情人士表示，转移这些人员的难度超出拜登团队的预期。

一些批评拜登政府关闭监狱举措的人士（包括政府内外）指出，国家安全团队正忙于应对新危机，且政府担心被贴上"对恐怖主义软弱"的标签，这些因素都延缓了相关进程。

白宫正试图避免重蹈奥巴马政府因高调呼吁关闭监狱而引发强烈反对、导致其计划受阻的覆辙。2010年，奥巴马政府试图关闭关塔那摩监狱时，国会通过了一项禁止将关塔那摩囚犯转移至美国的法案作为回应。

“政府不希望显得在反恐问题上软弱，正在等待政治共识的形成，”曾协助起草宾夕法尼亚大学《伦理与法治中心》近期关于关闭该设施报告的前军事委员会负责人哈维·里希科夫表示。

批评人士还指出，拜登新设立的特使职位缺乏奥巴马政府时期类似办公室的实权——当时关塔那摩特使可直接向国务卿汇报。而新任特使蒂娜·凯达诺作为前反恐无任所大使，在国务院层级中被安排在了更低的位置。

国务院发言人表示凯达诺女士无法置评。

国防部正在推进特朗普时期的一个项目，耗资400万美元在关塔那摩湾建造第三间法庭，尽管该海军基地预计不会增加审判量。

军事委员会发言人表示，关塔那摩审判设施的"大规模扩建"（包括新增一间法庭）将允许军事法官进行"多被告同时参与的长期审判"。

民主党参议员迪克·德宾称：“无限期羁押未经起诉或审判的人员，与我们国家倡导的价值观背道而驰。“图片来源：Al Drago/彭博新闻在2001年9·11事件发生二十一年后——也是美国从阿富汗撤军一周年之际——批评人士正敦促政府加快关闭这座海外监狱。

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伊利诺伊州民主党人迪克·德宾表示：“无限期羁押未经起诉或审判的人员，与我们国家倡导的价值观背道而驰，也剥夺了9·11事件受害者及其家属获得正义或了结的机会。”

与此同时，部分共和党议员反对任何可能导致被拘留者离开关塔那摩的行动。得克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特德·克鲁兹去年12月在司法委员会关于关塔那摩的听证会上说：“拜登政府想要释放更多恐怖分子，我们可以绝对确定，这将导致更多美国人遇害。”

宾夕法尼亚大学研究中心周一发布了一份197页的报告，为关闭该设施提供了路线图，同时提出了保护国家安全的替代方案。这份由包括前关塔那摩军事检察官和辩护律师在内的国家安全专家起草的报告建议，废除为审判敌方囚犯而不赋予其宪法权利而设立的军事委员会，并通过辩诉交易解决10起悬而未决的委员会审判，这可能导致一些被告被判终身监禁而非死刑。

它主张开展更加强有力的行动，将拘留者遣返回国或重新安置到国外，并废除国会关于禁止将关塔那摩监狱中正在服刑的拘留者转移至美国本土监狱的限制。

根据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研究，古巴的设施每年运营成本高达5.4亿美元，其中包括约1亿美元用于军事委员会。这意味着每名拘留者的成本高达1500万美元，而相比之下，在科罗拉多州佛罗伦萨的美国监狱中，关押恐怖分子和其他高安全级别罪犯的每名囚犯每年的成本仅为约7.8万美元。

布什政府在2009年之前从关塔那摩转移了500多名拘留者；奥巴马政府又转移了近200名。特朗普政府期间仅完成了一次转移，该转移是在奥巴马时代谈判达成的。拜登总统上任时，关塔那摩仍有40名拘留者。

拜登长期以来一直呼吁关闭该设施，包括在2020年总统竞选期间。然而，拜登保留了特朗普2018年的行政命令，该命令撤销了奥巴马2009年关闭该设施的指令。白宫最初也没有重新设立关塔那摩特使职位。当德宾在12月举行司法委员会关于关塔那摩的听证会时，政府拒绝派任何人解释其立场。

9·11案件的起诉多年来因中央情报局审讯人员在被告被起诉前使用的残酷方法而陷入僵局。2017年，时任军事委员会主席的里希科夫开始与9·11被告进行谈判，如果排除死刑，这些谈判可能导致认罪。

特朗普政府以无关原因为由解除了里希科夫先生的职务。今年早些时候，拜登政府重启了这些谈判，白宫表示不会进行干涉。

“显然，如果这件事容易解决——历经四位总统、二十年时间——我们早就找到办法了，“德克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约翰·科宁在12月的听证会上表示。

致信 杰斯·布拉文，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9月19日印刷版，标题为《关闭关塔那摩湾监狱的新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