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戈尔巴乔夫与2016年大选内幕 - 《华尔街日报》

这则消息并未出现在任何讣告中，但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让本专栏作家在三十年后斯蒂尔档案曝光时，始终保持怀疑态度。

那是在1990年。一位刚被解雇的投资银行家向我透露了他被解雇的原因：一个装满传真件的活页夹，证明了他认为（而他雇主不认可）的那些买卖大量深度贬值苏联卢布及相关金融工具的合法要约——据称这些交易因戈尔巴乔夫改变世界的改革而解禁。

这些要约最终被证实是欺诈和妄想（正如我所料），但自那以后，“文件”的神秘光环对我来说一直是危险信号。我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如今同样虚妄的文件神话指向了一个无人愿承认的真相：在2016-17年对克林顿邮件和特朗普通俄门的调查中，FBI明知故犯地依赖虚假且易于伪造的信息——他们称之为“情报”——来为其行为辩护。

请细想这一点。如果没有书面文件作为掩护（无论多么虚假），FBI绝不会采取那样的行动。

事件表明，FBI在将斯蒂尔档案作为有效证据提交给美国监控法庭时，心知肚明其欺诈性质。大多数美国人不知道的是，FBI在希拉里·克林顿邮件案中还利用了一份同样伪造的“俄罗斯”文件。

这部分内容被收录在司法部监察长关于FBI行动的所谓机密附录报告中，这是唯一未向美国公众公开的部分。如果关于特朗普海湖庄园藏有报道中多次提及的2016年FBI行动相关文件属实，那么这位前总统的最新丑闻或许能促成这些被隐瞒的事实曝光，从而做出贡献。

我们从官方渠道仅知，科米先生的FBI同僚认为该文件“客观上不实”。据媒体泄露的信息，其中包含类似斯蒂尔档案的虚构故事，编造了指名民主党人士及科米本人在希拉里·克林顿邮件调查中的阴谋诡计。

斯蒂尔档案的背景已为公众所知——其资金来自克林顿竞选团队和民主党，由一位前英国间谍汇编，此人将主要基于美国的道听途说者包装成俄罗斯高层人士。

关于这份涉及克林顿的文件，仅知据称由荷兰情报机构传递，且似乎毫无真实性可言。自2017年年中克林顿支持者、弗吉尼亚州前州长特里·麦考利夫公开提出以来，最耐人寻味的问题几乎无人问津也无人解答：谁编造了关于克林顿邮件调查的虚假故事？目的何在？然而科米先生却抓住这份类斯蒂尔档案的浮沫，在克林顿案中按其意愿行事，正如他后来在特朗普案中利用斯蒂尔档案如出一辙。

当然，这始终是情报工作的永恒难题：利用未经核实、或许杜撰的信息来为官员既定的行动正名。按理说，FBI在克林顿和特朗普事件中的行为应作为典型案例载入教科书。克林顿案的关键在于，科米先生的谋划产生了适得其反的效果——当邮件调查在选举日前夕重启时，反而助推了特朗普的胜选。

科米先生在其回忆录中提到了这份秘密文件对他采取行动的重要性。此处的基本事实并无争议。进一步而言，我们只能推测，联邦调查局后来推动"通俄"叙事，是为了转移人们对其助选特朗普的尴尬的注意力，更尴尬的是，部分原因竟是基于美国历史对手捏造的虚假"情报"。

这与很久以前的戈尔巴乔夫事件有相似之处。当我还正在撰写结论时，戈尔巴乔夫摇摇欲坠的政府开始挥舞着一叠类似甚至可能相同的传真文件，声称发现了一个破坏苏联经济的华尔街阴谋。这些新的"情报"被用来为最近搞砸的货币改革辩护，这场改革抹去了数百万苏联公民的储蓄，耗尽了政府最后的信誉。

正如历史学家彼得·雷德韦后来在一本1994年的书中所[写](https://www.google.com/books/edition/The_Tragedy_of_Russia_s_Reforms/VEh9geWgbjgC?hl=en&gbpv=1&dq=peter reddaway holman jenkins leo emil wanta&pg=PA276&printsec=frontcover)（我很高兴发现书中引用了我的话），这些事件"在很大程度上预定了苏联的解体"。六个月后，发生了戈尔巴乔夫勉强幸免的强硬派政变，紧接着苏联解体，鲍里斯·叶利钦上台又下台，最终弗拉基米尔·普京崛起。

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于1990年7月2日在莫斯科举行的苏联共产党第二十八次代表大会上讲话。图片来源：塔斯社/Zuma Press刊登于2022年9月14日印刷版，标题为《特朗普、戈尔巴乔夫与2016年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