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债券突然显得便宜有些是税务陷阱-《华尔街日报》

插图：亚历克斯·纳鲍姆当投资群体蜂拥向一个方向时，逆向而行可能有利可图——但前提是你必须谨慎行事。

以市政债券为例，这类长期受个人投资者青睐的免税投资品种，今年因利率上升和债券市场整体进入熊市而价格持续下跌。

这导致大量投资者纷纷抛售。根据路孚特理柏的数据，2022年前八个月，投资者从专注于市政债券的共同基金和交易所交易基金中撤资约830亿美元，创下有记录以来全年最高撤资规模。

如今，部分投资者嗅到低价机会，正试图抓住收益率上升的市政债券。“人们开始振奋起来，对有机会获得更高收益感到兴奋，“高盛资产管理公司市政债券投资组合经理亚历克莎·戈登表示。

但如果不了解行业门道，你可能会遭遇意外损失。

市政债券存在一个内在特性：当价格接近面值（即本金的100%）时，它们对利率变化的反应会显得反常。

需知债券当前收益率等于年利息除以价格。当利率上升时，新发行债券提供更高票息，因此现有债券必须降价以保持收益率。反之当利率下降时，由于价格与收益率呈反向变动，债券价格就会上涨。

然而，大多数市政债券的特殊税收待遇使它们在这种时期表现异常。以目前的价格来看，市政债券往往会呈现不对称性，当利率上升时下跌的幅度大于利率下降时的上涨幅度。

戈登女士表示，吸取这一教训可能会“相当痛苦，如果利率继续上升，这种痛苦还将持续”。

这种异常现象的出现是因为市政债券的收入通常是免税的，而增值部分则像其他证券一样需要纳税。这适用于那些以低买高卖为目的交易市政债券的人。

然而，对于任何以低于债券面值的价格购买并持有至到期的人来说，情况也是如此。

如果你的收益很小——用税务术语来说是“微不足道”——那么它将按资本利得税率征税，最高约为20%。大额收益则按普通收入税率征税，最高约为40%。

根据芝加哥Nuveen市政金融主管约翰·米勒的说法，2021年底，典型的市政债券平均交易价格约为109至114美元。米勒表示，经过数月的下跌，本周典型的市政债券交易价格约为97至101美元。

这使得回报刚好处于部分应税的边缘。

根据“微不足道”规则，距离到期日越多年，你在收益按最高税率征税之前可以支付的价格就越低。

例如，假设你购买了一只2032年到期的常规市政债券，支付价格在97.50至99.99美元之间。即使你持有至到期，由此产生的收益也将按较低的资本利得税率征税。

债券价格越低，收益率就越高，你购买它的诱惑力也就越大。但低于97.50美元的价格已经触及最低免税门槛，因此这类债券的回报将面临更重的税务负担。

“那些喊着’折价债券很便宜！‘的人并不明白，它们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划算，“纽约市政债券分析与研究公司Kalotay Advisors的总裁安德鲁·卡拉泰表示，“你还得为它们缴税。”

购买债券的投资者通常会关注债券价格、票面利率以及由此产生的收益率。如果收益率中包含了应税收益，那么这种将价格与面值的溢价或折价计算在内的收益率就具有一定误导性。

让我们来看看今年2月14日的一笔交易，这笔交易可以在市政债券官方交易信息平台EMMA（电子市政市场接入系统）上查看。

当天，一位小额投资者购买了25,000美元由纽约州威彻斯特县发行的2038年到期、利率2%的债券。价格为90.402美元，远低于该债券96美元的最低免税门槛。

这个折价让债券买家获得了表面看来很诱人的2.7%收益率。

然而，尽管债券的利息支付是免税的，但超过购买价格的2,400美元收益需要作为普通收入纳税。

按照约40%的税率计算，这将吞噬债券回报中近1,000美元。卡拉泰先生表示，因此投资者最终税后收益率仅为2.5%左右。

考虑另一种交易和另一个陷阱。9月7日，有人购买了25,000美元的宾夕法尼亚高等教育设施管理局发行的3%债券，到期日为2032年。

客户支付了98.001美元。以这个价格计算，债券收益率为3.2%。对于宾夕法尼亚州的富裕居民来说，这是一个诱人的收益率，税后相当于远超过5%。

注意到客户购买的价格略高于97.50美元的阈值，低于这个价格，回报的一部分将按约40%的税率征税。

就在此前，经纪人以96.13美元的价格购买了这些债券。这意味着个人投资者承担了每张债券1.87美元的巨额加价或经纪费用，接近购买价格的2%。

我毫不怀疑销售经纪人告诉投资者，98.001美元的价格很有吸引力，因为它刚好避免了一大笔税单。但我非常怀疑经纪人是否告诉投资者，价格超过98美元的唯一原因是它包含了巨大的加价。

如何在购买市政债券时不被“宰”？

如果你购买个别债券，优先选择价格为100或更高的新发行债券，并持有至到期。

如果你确实以低于面值的价格购买，让你的经纪人告诉你债券回报的一部分开始征税的确切价格，包括资本利得税和普通所得税率。在EMMA上查看最近的交易，确保你的经纪人没有以刚好高于分界线的价格向你提供债券。

如果你通过共同基金或ETF购买市政债券，请查看它们的历史收益分配情况。Nuveen的米勒先生指出，前几年的大额应税派发可能表明该基金交易的是折价债券，而未考虑税收效率。

如果未来要承受税务负担，那么现在捡便宜货就没什么意义了。

**致信：**杰森·茨威格，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刊登于2022年9月10日的印刷版，标题为《更便宜的市政债券仍可能是一场大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