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贷款减免是拜登的布鲁托时刻 - 《华尔街日报》

如果政治举措能打分，乔·拜登的学生贷款"减免"计划恐怕会获得《动物屋》里Delta兄弟会那样的差评。这堪称总统的"布鲁托时刻"。

白宫或许没注意到，民主党近期本已重整旗鼓。经过18个月对拜登议程的激烈内斗后，该党终于团结通过《通胀削减法案》。他们诱使挥霍成性的共和党人通过了半导体法案，让弱势民主党人能在选区夸耀功绩。左翼成功利用堕胎议题制造恐慌，使共和党候选人陷入被动。而唐纳德·特朗普正占据头条——恰是民主党乐见的局面。

然而布鲁塔斯基式操作让七年寒窗付诸东流。很难设计出比这更得不偿失的政治方案了。以回馈"高学历低就业赖账族"这个关键票仓为名，拜登正在践踏自己对抗通胀的承诺，分裂党内阵营，并羞辱所有辛勤工作、节俭储蓄、按时还款的美国民众。

通胀仍是选民最关切的问题，他们清楚华盛顿的推波助澜作用。就在最近，人们目睹通用汽车和福特将电动车售价提高6000至8500美元——几乎与拜登"抗通胀"法案提供的7500美元税收抵免同步。因果昭然。数百万美国家长将拜登周三的贷款公告解读为：随着高校获得贷款暴利，明年（以及此后每一年）他们的学费将多付1万美元。

大学通胀问题不会就此止步，连民主党经济学家也发出警告。每减免2万美元学生贷款，就意味着受惠大学生能多花2万美元在都市公寓装修或夏威夷度假上。“在已熊熊燃烧的通胀烈火上再浇注近五千亿美元汽油实属鲁莽，“奥巴马政府首席经济学家杰森·弗曼在推特发文。美国民众原本就对拜登新出台的气候与医疗法案能否抑制物价持怀疑态度，现在更会将贷款减免与物价进一步上涨直接挂钩。CNBC民调显示，近60%美国人担心这项救济会加剧通胀。

该计划在民主党内部撕开新裂痕，理智尚存的成员纷纷避之不及。缅因州众议员贾里德·戈登称贷款减免"脱离现实”；新罕布什尔州众议员克里斯·帕帕斯直言"政策制定岂能如此”；内华达州参议员凯瑟琳·科尔特斯·马斯托与科罗拉多州参议员迈克尔·本内特指出，该计划未解决学费上涨的根本问题；正在竞选俄亥俄州参议员的众议员蒂姆·瑞安表示，减免政策"向数百万没有大学学历却同样辛勤工作的俄亥俄州民传递了错误信号"。

这些民主党人的共同点？他们都身处激烈选战，显然已预见到此举可能疏远大量美国选民群体。诚然，贷款减免或使4000万人受益，并激励Z世代和部分千禧世代投票支持本就倾向民主党的候选人。但另外2.2亿适龄选民呢？他们凭什么要为精英阶层的性别认同与社会正义研讨会买单？

民主党今年秋天迫切需要郊区选民的支持。这些正是那些因学校关闭和"觉醒教育"而愤怒的郊区家长，他们节衣缩食支付高昂大学费用，如今却像冤大头般准备承担更多开支。CNBC民调显示，35至64岁群体（大学适龄子女父母的主力）中65%认为不应减免任何人的贷款，或只应减免贫困群体贷款（而拜登计划偏袒高收入者）。65岁以上群体持此观点的比例更高达78%。

多年来，民主党领导层一直为如何挽回工薪阶层支持率持续暴跌而焦虑。这就是他们给出的答案？这项贷款减免计划无异于在所有选择职校、参加学徒制、申请私人贷款创业或直接就业的美国人脸上狠抽一记耳光——这些人如今不仅要艰难谋生应对通胀，还得为大学精英群体的糟糕财务决策买单。

媒体正急于强调贷款减免将惠及大量少数族裔，却刻意忽略实际背负学生贷款的少数族裔比例之低。美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仅18%的拉美裔拥有学士及以上学位。正如政治学家鲁伊·特谢拉近期指出：“拉美裔对民主党支持率近期显著下滑，主要源于没有大学学历的工薪阶层选民——他们构成了拉美裔人口的绝大多数。“这项政策很可能加速该群体脱离民主党阵营。

虽然《动物屋》里的Delta兄弟会最终被开除，但并未影响他们的前途。但拜登总统这次在大学贷款问题上的政治闹剧，恐怕难有这么好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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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拜登总统于8月24日在华盛顿宣布其学生贷款减免计划。图片来源：olivier douliery/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刊登于2022年8月26日印刷版，标题为《拜登的布鲁托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