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托夸学院今非昔比——《华尔街日报》

纽约州肖托夸

8月12日作家萨尔曼·鲁西迪遭遇持刀袭击事件引发谴责的同时，案发地点也令人震惊。位于纽约州北部的避暑胜地肖托夸机构自19世纪末就开始举办讲座，作为开放探索与文明辩论的场所享有当之无愧的声誉。

袭击事件发生后，州长凯西·霍楚尔评价该机构：“这个地方不仅重视对话和言论自由、思想自由——这个地方正是因这些价值观而存在。“这或许曾是事实，但时代已变。在鲁西迪台上遇袭的四天前，我曾在肖托夸机构演讲。但邀请方并非机构管理层，而是一个名为"肖托夸平衡倡导者”（ABC）的分裂团体，其邀请函称旨在"秉承肖托夸使命，在相互文明尊重的环境中实现演讲者阵容的多元化”。

在我演讲前的招待会上，数十位肖托夸居民向我表示不认同霍楚尔对当下机构的描述。ABC四年前因对受邀演讲者压倒性的自由主义倾向感到失望而成立。最初约40人的异议团体现已发展至数百人。ABC主席保罗·安东尼本周电话告知我，当这个新生组织首次就讲师意识形态单一问题联系管理层时，得到的答复是保守派人士无意前来演讲。

“我们当时表示，如果这是问题所在，我们会为你们物色一些演讲者，”安东尼先生说，“我们精心筛选并打包推荐了12位演讲者。他们只采用了其中一位。第二年我们又提供了30位——两年累计推荐了42人——却未收到任何回应。”一位长期居民抱怨道，即便该机构难得邀请知名保守派人士，其言论往往也刻意回避政治，避开敏感社会议题。要么就是邀请那些预期会对右翼同僚持明确反对立场的人。

官方层面，该机构并未批准ABC组织的活动。其官网上从未提及该组织的演讲者。为访客提供每日讲座活动指南的当地报纸，在报道中拒绝承认——更不用说报道——ABC组织的活动。肖托夸也拒绝向ABC开放其演讲场地，比如为鲁西迪先生预留的场馆。相反，该组织只能在度假村内自费租用酒店场地。值得注意的是，其他新近成立的社群团体并未遭遇类似阻力——甚至任何阻力都没有。一个黑人肖托夸人组织的团体能自由使用官方场地。LGBTQ团体也顺利举办了最近的变装皇后活动。

不过，比起官方认可，ABC更关注培育思想多样性，他们认为这正是社区所渴望的。“我们现有会员已近600人，”该组织财务主管苏珊·奥康纳·贝尔德表示，“主要靠口碑传播达成这个规模，我们成功的原因在于邀请了肖托夸人想听的演讲者，他们能呈现议题的另一面。”她特别提到，今年尤其充斥着觉醒派演讲者，“现在无论参加什么活动，都避不开关于种族主义、白人特权以及美国多么糟糕的讨论——不管活动主题原本是什么。”

安东尼先生在肖托夸度过了40多个夏天，他回忆道，这里的知识氛围曾大不相同。他说，上世纪70年代石油危机期间，该机构举办了一周的相关讲座。“周一，他们请来了绿色和平组织的人，你知道他们会传达什么信息，这没问题。周二，他们请来了埃克森公司的副总裁，他给出了行业评估。第三天，他们会请国会能源委员会的人来阐述政治应对措施。诸如此类。这并非特例。”

从很多方面来看，如今管理肖托夸机构的人与其他精英机构——阿斯彭思想节、世界经济论坛、几乎任何一所大学——的管理者并无二致，这些机构长期以来倾向左翼，但最近变得越来越不宽容。他们满口"公平"、“自由思想"和"批判性对话"等词汇，但实际上这些不过是空话。

保守派电台谈话节目主持人休·休伊特曾在肖托夸两次演讲——一次通过官方渠道，但最近一次是应美国广播公司之邀——他说这些组织似乎越来越脱离实际。“分裂的群体不是’平衡肖托夸倡导者’，“他告诉我，“肖托夸的领导层才是分裂群体——与传统分裂。”

8月19日，纽约州肖托夸的肖托夸机构。照片：安吉拉·韦斯/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刊登于2022年8月24日印刷版，标题为《肖托夸机构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