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塞雷娜·威廉姆斯来说，时尚始终是这项运动的一部分 - 《华尔街日报》

塞雷娜·威廉姆斯在2018年美国网球公开赛上穿着她与耐克及已故的维吉尔·阿布洛共同设计的连衣裙。照片：朱利安·芬尼/盖蒂图片社今年夏末的美国网球公开赛上，40岁的塞雷娜·威廉姆斯将告别职业网球生涯，结束她27年的职业生涯。在这段辉煌岁月中，她不仅成为同时代最伟大的女子网球选手，更是一位跨文化的标志性人物，完美诠释了个人风格与体育精神的交融。

对于这位23次大满贯得主而言，网球场不仅是竞技的舞台，更是一种表达自我的平台。追随比利·简·金等先驱的脚步，威廉姆斯女士在这里找到了倡导社会变革与展现个性的空间。然而在她职业生涯早期，从时装设计到演艺事业再到商业投资的广泛兴趣，曾引发网球界许多人的不满——他们质疑这位本有望统治并革新这项运动的巨星是否足够专注。

“这些分心之事，“18次大满贯得主克里斯·埃弗特在2006年《网球杂志》的公开信中写道，“正在玷污你的传奇。“这番言论至少部分指向威廉姆斯当时在劳德代尔堡艺术学院攻读时装设计学位，同时征战WTA巡回赛的经历。“我无法理解演戏和设计服装怎能与成为世界第一网球选手的荣耀相提并论。“埃弗特在信中敦促当时25岁的威廉姆斯充分利用青春天赋。（埃弗特女士未回应置评请求）

最终，威廉姆斯女士无需做出选择。但网球这项以白人为主导、运动员花期短暂且时尚界强调得体性的运动，常因威廉姆斯对颠覆性新潮风格的追求而引发争议：2002年美网她身着紧身彪马连体战袍搭配海瑞温斯顿珠宝；两年后在法拉盛公园穿着牛仔迷你裙及过膝运动靴；还有与耐克及已故设计师维吉尔·阿布洛共同设计的单袖芭蕾裙，搭配皮质野战夹克和镌刻"女王"字样的金属银运动鞋。（备战美网的威廉姆斯女士未能置评）

同年，她身着全身压缩服亮相法网以应对产后血栓问题，法国网球联合会主席伯纳德·朱迪切利宣布此类着装因"亵渎赛事与场地"将被禁用。

“无论是发间珠串编发，还是引发两极分化的造型，人们总质疑她是否维护网球传统，“耐克女装设计副总裁塔尼娅·弗林表示。作为威廉姆斯的长期赞助商，她指出：“但塞蕾娜创造了网球新文化，这正是她遗产中历久弥新的激励力量。“弗林同时领导着耐克"塞蕾娜设计团队”——为期六个月的学徒计划，为有色人种新锐设计师提供与威廉姆斯合作开发耐克系列的机会，部分学员已转为全职员工。

“很多时候，”弗林女士补充道，“被忽视的群体没有机会看到他们的热情如何转化为生计，而塞雷娜意识到了这一点。”

尽管威廉姆斯女士与耐克合作已近二十年，但她在彪马的早期任期——以美网连体战衣和喀麦隆风法网礼服为标志——开启了女子运动服的范式转变，此前的运动服更倾向于统一性而非自我表达。彪马前高级女装设计师艾米·德内特·迪尔回忆，当她遇到17岁的塞雷娜时，这位网球明星带着自己的设计草图，展现出对鲜艳色彩和大胆廓形的早期偏好。

“她天生就清楚自己是谁、想穿什么，”身为原住民的迪尔女士说道，她坦言此前鲜少有机会为其他有色人种女性设计，“她对自己想要呈现的形象有着非常清晰的愿景。”

当22岁的威廉姆斯离开彪马，签下价值约4000万美元的耐克赞助合约（当时女运动员史上最大代言合同）时，她已斩获六座大满贯、登顶世界第一，并两次由安妮·莱博维茨为《Vogue》掌镜（此后她又三度登上该杂志封面，本月早些时候还在这位主编安娜·温图尔好友的刊物上宣布即将退役）。

现任耐克全球创意总监的乔纳森·约翰逊格里芬回忆，2005年他作为实习生首次与这位网球巨星同处会议室：“塞雷娜在球场上展现的专注、激情与投入毋庸置疑，因为人们亲眼所见。她在设计上同样如此——要求查看所有色板，研究不同潮流与剪裁，探索我们能共同突破表达边界的一切可能。”

2018年法网公开赛上，小威廉姆斯身着全身压缩服以应对产后血栓问题。图片来源：Tim Clayton/Getty Images2019年，在法网组委会对小威廉姆斯受黑豹启发的压缩服提出异议一年后，她身披由维吉尔·阿布洛为耐克设计的斗篷重返罗兰·加洛斯球场，斗篷上绣着"母亲”、“冠军”、“女王"和"女神"的法语字样。阿布洛的遗孀香农·阿布洛现任其创意公司CEO，她在邮件中写道：“与塞雷娜合作是维吉尔职业生涯中最珍视的高光时刻之一。“在丈夫2021年11月去世前，“他们共同创造了几件必将永载史册的传奇设计”。今年初，小威廉姆斯还参加了致敬阿布洛品牌Off-White的纪念时装秀。

作为塞雷娜·威廉姆斯设计团队首批学徒成员，艾米子·麦考伊回忆了选拔过程：40位有色人种设计师在耐克纽约总部举办的"设计联合展"上展示作品集。麦考伊表示，从业十余年来从未见过如此多有色人种设计师共聚一堂。

“时尚产业需要更多元化，“她说，“所以塞雷娜不仅影响着下一代网球选手，更在设计领域留下了不朽遗产。”

本月下旬在皇后区，这些遗产将迎来最后一次交汇——小威廉姆斯将在告别巡回赛的最后一站亮相阿瑟·阿什球场。但耐克设计师们对参赛战袍三缄其口：或许会复刻1999年她首夺美网冠军时的淡黄色战袍？还是再战猫女装？

“我只能说这将令人难忘，”弗林女士微笑着说。

“期待超级英雄吧，”约翰逊格里芬先生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