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奇与瓦伦斯基坚持失败的疫情应对策略——《华尔街日报》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本周迟来地承认了失败。“75年来，CDC和公共卫生系统一直在为新冠大流行做准备，但在关键时刻，我们的表现未能稳定达到预期，“主任罗谢尔·瓦伦斯基表示。她誓言要建立一种"行动为导向的文化”。

封锁和口罩强制令是公共卫生史上最激进的实验，但认为这些措施因执行力度不足而失败的并非瓦伦斯基博士一人。总统首席医疗顾问安东尼·福奇近期表示，疫情初期本应实施"更严格得多的限制措施”。世界卫生组织正在修订其官方指南，呼吁在下一次大流行中采取更严厉的封锁措施，甚至试图推动一项新条约以强制各国执行。世界经济论坛则将新冠封锁誉为"大重构"的典范，认为这使技术官僚得以在全球范围内推行政策。

然而这些高压措施的实施，完全违背了公共卫生专家长期以来的专业建议——专家们警告这些措施将导致灾难性后果，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的正确性。尽管福奇博士等官员不断强调遵循"科学"，但这些领导者在制定严格防疫规定时，无视了数十年的研究成果和疫情中的实时数据。本应由他们举证证明这场危险实验的合理性，但他们既未进行严谨分析，反而热衷于宣传漏洞百出的研究，同时拒绝正视政策失败的明显证据。

实施更严格政策的美国各州，平均而言，表现并不比政策较宽松的州更好。目前仍无确凿证据表明口罩带来了任何显著益处。若将整个疫情期间的病例率绘制成图表，强制口罩令州的曲线与无强制令州的轨迹几乎完全重合。（实际上，无强制令州的人均新冠死亡率略低。）国际比较也得出了类似结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一项针对全球研究的元分析指出，封锁和口罩限制措施对新冠死亡率"影响甚微甚至毫无效果"。

佛罗里达州和瑞典曾因不强制戴口罩仍开放学校和企业而被指责为致命错误，但其政策已得到验证。佛罗里达州累计的年龄调整新冠死亡率低于全美平均水平，超额死亡率也低于经历了全美最严格封锁和最高失业率飙升的加利福尼亚州。瑞典的累计超额死亡率是全球最低国家之一，其与欧美其他国家存在一个尤为显著的差异：并非死于新冠而是死于封锁影响的青壮年死亡人数。

即使在2020年瑞典疫情最严重的年份，70岁以下瑞典人的死亡率仍保持正常水平。与此同时，美国青壮年死亡率激增，其中大多数人并非死于新冠。瑞典疫情期间非新冠原因的超额死亡为零，而美国此类超额死亡人数超过17万。

虽然无法精确计算其中多少死亡由封锁政策直接导致，但社会秩序崩坏、人际隔离、活动停滞与经济动荡显然造成了恶果。医疗救治与筛查被延误，抑郁症、焦虑症、肥胖症、糖尿病、致死性中风与心脏病、酗酒吸毒致死案例均出现急剧增长。

这些灾难性后果早在2020年前就被唐纳德·亨德森等著名流行病学家预见——他曾领导全球根除天花行动。2006年他与匹兹堡大学同事研究了针对1918西班牙流感级致命病毒的各种防控提案。

应该关闭学校吗？应该强制全民公共场所佩戴口罩吗？应要求密接者居家隔离吗？公共卫生官员该依据病毒传播模型严格限制人员流动吗？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因为没有证据表明这些措施能产生显著效果。

亨德森的团队总结道：“经验表明，当社区的正常社会功能受到最小干扰时，面对流行病或其他不利事件的社区能以最佳状态和最少的焦虑作出反应。”研究人员特别建议领导者不要依赖计算机模型，因为没有任何模型能可靠预测措施的效果或考虑到“毁灭性”的附带损害。如果领导者反应过度并引发公众恐慌，“可控的疫情可能演变成灾难。”

这一建议随后被美国疾控中心（CDC）和其他公共卫生机构在新冠大流行前的预案中采纳。世界卫生组织（WHO）对科学文献的审查结论是，“没有证据”表明全民戴口罩“能有效减少传播”。CDC在2020年前的规划情景中，即使面对1918年西班牙流感般严重的疫情，也未推荐全民戴口罩或长期关闭学校和企业。英国2011年的预案同样如此，该预案敦促“健康者继续正常生活”，并明确声明：“不可能阻止新型流感病毒的传播，试图这样做将浪费公共卫生资源和能力。”

但这些预案在2020年3月被突然抛弃，当时英格兰的计算机建模者宣称，只有实施中国式的封锁才能避免末日场景。正如亨德森所警告的，计算机模型的预测——例如重症监护病房每张可用床位对应30名新冠患者——被证明荒谬地错误。正如英国规划者所预言的，阻止病毒传播是不可能的。少数孤立地区通过关闭边境和严厉封锁暂时阻挡了病毒，但一旦开放，病毒便迅速扩散。中国“清零政策”的幻想最终演变成了人道主义噩梦。

福奇博士、美国疾控中心(CDC)和世界卫生组织(WHO)在这场疫情初期无视最佳科学建议已经够糟糕了。更病态的是，他们还在为未来疫情爆发酝酿更大灾难。如果一家制药公司如此行事，罔顾证据，推销无效且具有致命副作用的疗法，其高管将面临诉讼、破产甚至刑事指控。虽然福奇博士和其他公共卫生官员不易被起诉，但必须在下一次大流行前让他们退出舞台。

本文作者是《城市杂志》特约编辑，合著有《负面力量：消极效应如何支配我们及我们如何驾驭它》。

2021年12月27日，安东尼·福奇与美国疾控中心主任罗谢尔·瓦伦斯基在华盛顿。图片来源：迈克尔·雷诺兹/Shutterstock刊发于2022年8月19日印刷版，标题为《福奇与瓦伦斯基在失败道路上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