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最低工资上调效果最差

许多人听闻多个州的雇主仅需支付带薪员工每小时2.13美元的最低工资时都感到愤慨。他们认为雇主应当向带薪员工支付与其他劳动者同等的最低工资标准。

这种不满情绪构成了众议院民主党《提高工资法案》的立法基础。该法案虽在国会搁浅，但各州和地方取消带薪员工最低工资差异的努力正在取得进展。加州、内华达等七个州已完成改革，华盛顿特区和缅因州波特兰市将于11月就此进行公投，密歇根州也可能在2024年跟进。

但最新研究表明，提高带薪员工最低工资对改善贫困或低收入家庭状况收效甚微。联邦规定的带薪员工最低工资并非真正的2.13美元——与其他劳动者相同都是7.25美元，只是由顾客小费与雇主共同支付。根据联邦法律，雇主必须支付至少2.13美元的现金工资，若小费不足补齐差额则需补足至7.25美元标准。即便员工每小时实际获得的小费工资远高于此（通常如此），雇主仍需保障2.13美元的时薪。

提高小费工资标准真能带来好处吗？人们混淆了低工资与低收入家庭这两个概念。我们更应关注后者，因为家庭收入才决定其支付房租、食品等消费的能力。

许多低薪劳动者并非来自低收入家庭，而是高收入家庭的次要劳动力。此外，许多低收入家庭根本没有就业人员。因此提高最低工资对改善低收入家庭状况作用有限，反而可能因就业岗位减少导致收入大幅下降。

大多数关于最低工资与贫困关系的研究未能找到证据表明提高最低工资能减少贫困。但提高雇主需支付给有小费收入工人的最低工资，是否更能帮助贫困和低收入家庭？

在一篇新论文中，Maysen Yen与笔者研究了各州偏离联邦政策时提高小费最低工资的直接影响。三项发现均表明，提高雇主需支付给小费工人的最低工资并非帮助贫困和低收入家庭的有效策略。

首先，小费最低工资每上涨10%，餐饮业小费工人的就业率就会下降0.8%。这一影响看似不大，但考虑到近期提案要求大幅提高小费最低工资——例如将2.13美元的小费最低工资提高到常规最低工资7.25美元，可能在一两年内导致小费工人就业率下降超20%。

其次，我们考察了州小费最低工资上涨对家庭陷入贫困可能性的直接影响。与常规最低工资的研究结果一致，没有明确证据表明提高小费最低工资能降低贫困率或低收入发生率。

第三，我们比较了在联邦政策主导州将小费最低工资从2.13美元提高到7.25美元，与常规最低工资同等幅度的提升（两者使雇主总工资支出增加相同）。两种政策对提高贫困或低收入家庭收入均收效甚微。常规最低工资增长更能精准惠及低收入家庭，且能让更多工人增收。问题在于许多小费工人时薪本就更高——这正是因为他们能获得小费。

提高最低工资标准，要求雇主支付给有小费的员工更多——当最低标准仅为2.13美元时——这听起来是个很棒的口号。但提高有小费员工的最低工资对低收入家庭的帮助微乎其微，甚至比无效的普遍最低工资增长效果更差。

纽马克先生是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经济学杰出教授，同时也是人口、不平等与政策研究中心的联合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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